沈舟看了眼孟侍郎那头乱发,把椅子挪远了些,“藏应该是藏了的,就是不知道藏了多少。”
人性的复杂,源于自私。
在触及自身利益时,除非真的舍己为人的。
否则,首先第一个想法,便是保全自己。
巩巡抚或许是好官。
但这也不能说明他不会选择自保。
尤其是在这样触及生命的情况下。
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一群人。
孟修杰瞪了眼沈舟,又挠了挠头。
“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他们还要去平阳那边,在这根本待不了多久。
要是巩巡抚真是那种人,就算他们留了一半粮在这边,百姓们能吃进肚子里的,怕是连这一半的一半都不到。
沈舟眉头不由皱起,“先看看,或许,还没有那么糟糕。”
孟修杰明白。
沈舟说的糟糕,并不是指这里的情况。
而是指巩陵这个人。
或者是,其他人。
“我们刚来,确实得好好了解一下再做决定。”
沈舟不置可否,“你回去睡一会,晚上我们回衙门。”
孟修杰点头,起身又偷偷摸摸地回了房。
沈舟摇头,走过去把门打开。
视线在周围慢慢扫了圈。
最后在一处围墙角那停下。
他凝视了片刻,才若无其事地把门关上。
“没被发现吧?”
巩陵摸着胡子,脸色有些难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仆人。
如果沈舟在这,便会发现,这人正是给他端热水的那人。
仆人摇头,“老爷,沈钦差没发现,我躲起来了。”
巩陵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可有听清他们聊的什么?”
仆人不安地眨了眨眼。
“老爷,孟侍郎进门前很小心,小的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了。”
巩陵语气一沉,“没听到?”
仆人头压得更低了,“沈钦差他们说得很小声,小的尽力了。”
巩陵不悦地皱起眉头,“下去,好好盯着,再办不好事,你就自己收拾行李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