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几人是有过商量,还是凑巧,刚好便是坐在那一块。

张彭宽心思一转,正想要起身说出疑惑,怎知沈舟目光一转,问起了江瑞。

“不知江举人可有疑惑?”

知道沈舟的,都明白他不是个爱争尖的,毕竟若是要争尖,这些年也不会各种文宴都不参加。

他这话也只是单纯发问,并没有任何看不起谁的意思。

江瑞本来饶有兴致地等着沈舟问身旁的张彭宽,没成想,这人喊了自己。

他看向前面,沈舟正望过来。

他顿了顿,想着心中的疑惑,起了身。

“沈状元可还记得当初会试所问的教农之策?”

“当然记得。”

沈舟看着他,没有往下说,不知他要问什么。

江瑞提及会试,在场有好些人都是会试没过的。

闻言,一个个聚精会神,看着江瑞,好奇他会问些什么。

江瑞扯了扯嘴角,面对众多在身上打量的眼神,拱手道:“教农教农,沈状元认为未下过地的书生,会教农吗?所做之策,能用吗?”

江瑞说话时,周围都是安静的,他这话里带着当初落榜时的愤懑,还有一直积攒到现在的不甘。

话说得铿锵有力,直击在场所有人的内心。

沈舟眼里的平静淡去,眸色逐渐深沉。

这问题他若回答不好,怕是会得罪不少人。

而这,是京城。

是大乾的权势中心。

今日所言,不等他离开会馆,便会传遍那些大人物耳中。

沈舟看着江瑞,眼眸微微转动。

“江举人这问题,其实在下也有想过。”

沈舟看向忽起骚乱的那片区域。

那是考上了进士的同年。

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些人。

江瑞视线火热地盯着沈舟,“不知沈状元可有想出什么?”

沈舟望向江瑞,点了点头。

“江举人与在下一样,也是农家出身吧?”

江瑞确实是农家出身。

也正因如此,他没想明白。

沈舟平静陈述:“教农之策,意在教农,并不是下地。”

“下地几十年的老农,可以根据自己这么多年的下地经验,不用翻书,也能解决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