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荣摸着胡子,笑了起来,把先前的凝重氛围冲淡了几分。

“你刚回来,现在便好好放松,一切等回京之后再注意也不迟。”

“好,还得感谢夫子说的这番话,不然学生怕是也想不到这些。”

沈舟很是诚恳地道谢。

吴夫子说的这些话,他其实也有想过。

但有些事他想得过于简单了。

原本他是想着一步一坑,按部就班地来。

然后等到三年后授官,再好好完成自己的分内之事。

可他忘了一个事。

人的新鲜感和兴趣是有时效性的。

等时间一长,他是状元又何妨。

若没有出彩的地方。

到时候他与其他人又有什么不一样的?

更何况,他好像还有得罪的人。

若是到时,这人插上一脚。

那他的处境可想而知。

沈舟忽而意识到了严峻性。

就算他现在背后也算有人,但情况依旧算不得好的严峻性。

从夫子那出来后,沈舟也没了闲逛的兴趣,带着长青回了家。

他在书房里想了半个时辰,直到长青过来提醒,才回房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赴宴。

沈舟心里清楚,陈知县肯定不会只是邀请自己。

所以等去到县衙,看到顾锦和几位县里有头有脸的乡绅地主时,他并不意外。

他一一与之打过招呼,随后在顾锦身旁落座。

吴敬荣也在,他先前跟沈舟说过这事,所以这会并不打算开口说太多。

也是怕别人拿他跟沈舟说事。

范乡绅年过半百,头发花白。

后代子孙没一个有出息的。

他若是有个不幸,走得早,家里用不了多久就得散。

他心里门清。

他们范家若是再不找个靠山,到时候,县里可就没有他们范家的位置了。

范乡绅的目光落在沈舟身上。

这人,便是他们范家反抗孙李周郑四家长年暗暗欺压的突破口。

再者,这人还未有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