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会跟着过来,怕是被生活的艰难磋磨了害怕,刚好又有人过来,给了其一个报复的希望。

这人,是个容易左右摇摆,也是个容易被人掌控的。

沈舟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这人得看好了,不然到时被余立轩找到,稍微恐吓一番,怕是又会改变口供。

于他不利。

沈舟这会倒不着急开口了,他收回放在胡向明身上的视线。

转而看向胡向明旁边的李长卓。

李长卓的衣服很厚实,也很新。

但脚下的那双鞋,却是磨损严重,鞋头已经发白,起了毛线。

仿佛脚指头稍微一用力,都能挤破冒出来一样。

文人,最看重的便是面子。

若非有体面的衣服,出门见人定是会穿。

而不是把自己的窘迫拿到人前。

沈舟目光在李长卓的病容上扫过。

这人的家里,怕是已经很难了。

但难得的是,这人的神色很从容。

并不像胡向明一样多变,自己吓自己。

沈舟对这两人有了更近一步的认识,也知道该如何对症下药了。

“砰。”

茶盖和碗身磕碰,发出一道清脆声。

打破了这一片诡异的安静。

胡向明和李长卓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沈舟身上。

沈舟笑着,把茶碗放下,开门见山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找你们过来的目的。”

胡向明和李长卓对视一眼,并没有说话。

沈舟看着,继续道:“余立轩这些年来,祸害了多少人,你们心里肯定也清楚。”

胡向明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刚刚还慌乱的眼神变得愤恨阴沉。

“这个狗彘不如的伪君子!”

胡向明骂了起来。

他应该私底下骂过不少次,这会一骂,便没收住,连骂了几句,意识到这里不是家里,才停了下来。

他看了眼沈舟几人,微微低着头,似是为自己的失礼觉得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