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原本清晰可见的画面如同被橡皮擦擦去一般逐渐变得模糊不清直至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画面消失之后，白苒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瘫软在地，她张大嘴巴拼命地呼吸着空气，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额头上、鼻尖上以及脸颊两侧挂满了豆大的汗珠，这些汗珠顺着她的脸庞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

这般慌张害怕，不像是见了许久未见的妹妹，反而像是见了什么让她惊惧至极的东西。

白苒站立在白芜的身侧，额头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姐姐，黑雾是你搞的吧！”

白苒浑身一震，有些害怕，但她不敢不说实话。

“我，我的天赋需要他们。”

白苒的天使之心，行走的治疗道具。

用的就是黑雾之中被换皮的玩家，他们吸食误入黑雾中玩家生命力而进行治疗的治疗天赋。

用生命力治疗生命。

所以她的治疗后的玩家，也会沾染上那股只有宋舒尔能闻到的，与换皮玩家相似的恶臭味。

而白苒她的身上恶臭味会更加的明显。

白芜翘着二郎腿，眸中神色不明：“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啊！”

白苒被白芜的话吓的膝盖一软又跪了下来，她本来双腿就不能过多的站立，在刚刚就已经在双腿打颤了。

“妹，妹妹，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芜看着祂这个只要爱情和男人的废物姐姐，闭了闭眼。

祂缓缓地将手放在了白苒的头顶之上，而此时此刻，白芜正凝视着白苒那逐渐变得苍白的面容，依旧面色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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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选择清洗自己的记忆，难道不是因为害怕背负起那份沉重的罪恶感吗？

害怕什么，我的姐姐，因为你背叛了他们，你害怕他们对你愤恨的情绪，还是害怕他们对你失望的神色。

可，你本来就是他们之中的异类啊！

你本来就是去当卧底的。

宋舒尔的小伙伴们会那么快的被分解，白苒功不可没。

然而就在这时，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被清洗掉的记忆开始一点一滴地重新浮现出来，就像拼图一样慢慢拼凑回原来的模样。

每一个片段、每一个细节都在白苒脑海中清晰可见，她无法逃避也无从躲藏，那些让她避之不及，害怕的记忆。

白芜面容带着乖巧的笑，问道：“姐姐，都记起来了吗？”

白苒直直的瞪着面前的空气，她都想起来了。

“宋，宋舒尔回来了——”白苒声音嘶哑，毫无起伏的说道。

白芜看向溱九。

“这就要问你了，为什么，她又回来了！”

溱九面色愕然，查看起来宋舒尔相关的资料。

它才发现，宋舒尔竟然又回来了！！！

这个TMD的大杀神又回来了，它当初好不容易踹出去的啊！

怎么又回来了！！？

“这，这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行了，一个两个都是废物。”白芜不耐烦的闭了闭眼睛。

“既然回来了，那就再杀她一次咯！”

溱九和白苒有些沉默，当初的宋舒尔和白芜都能五五开。

虽然现在的宋舒尔是玩家，是活人，但，白芜全盛时期是一个银发御姐的造型。

现在看着白芜这少女形态，明显就是没有恢复全部的实力。

溱九看着资料面板上，宋舒尔的资料，准备等会就把为什么又把宋舒尔抓进来的事情查清楚。

一夜过去，宋舒尔来到曙光公会。

“扣扣”

“请进！”

宋舒尔推门进来，只见魏征明还是坐在宋舒尔上一次来的位置。

只是不同之处在于他面前悬空的的巨大光幕上，有密密麻麻的直播画面。

魏征明笑意吟吟的看向宋舒尔说道：“宋老师，快请坐！”

宋舒尔对着他微笑点头，坐在上次的位置。

只见光幕上熟悉面孔还真不少。

溪灵风、江清辉、花行扇、上一个副本中认识的叶南和林夏、岳峰和他的两个小弟、以及他的两个朋友老于和老刘、白衣公会的白羽和沈知川、还有溪灵月、杨菁菁、罗菲雪和林燃竟然也去了。

“他们俩人？”宋舒尔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