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怎么行呢?
明容自己也时常忐忑,这样的事上,世间安得两全法。
这一年除夕前,明容感了风寒,赵叔元便奏请在府里陪她,两人摆了一桌子酒菜,给下人们发了赏钱,唱完椒花颂,喝了花椒酒,看一群小丫头小伙子在院子里放烟花。
这还是明容第一次过这样简单的除夕夜,不过少了觥筹交错和曲意逢迎,才算是真正辞旧迎新的夜晚。
“过了许多节日,竟还是除夕印象深。没办法,花朝盂兰盆,都没我什么份儿。”明容懊恼道。
最是能出门看貌美郎君的节日,偏偏横着个赵叔元,让她看不得。
“是你自己不来看我,为何怨节日?”
明容笑了笑,她想起来有一年端午节龙舟赛,先帝和郑太后亲临,人声鼎沸,几乎整个长安的人都涌过来看。彩旗漫卷,健壮的青年身上绘着蛟龙,呐喊声盖过鼓声,那其中还有峪伦部的一艘龙舟。
她忘了自己是笑红了脸,还是看红了脸。
“在想什么?”
明容的思绪飘回来,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着,第一次不在侯府过年呢。”
幸亏程夫人教导有方,她一个人主持王府上下,也还算井然有序。当初本来说把钟妈妈给她,但是明容没要,说钟妈妈年纪大了,还是留在侯府陪着母亲,自己身边没有老婆子也使得。最后还是郑太后拨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官,本是要荣养了,来给她做管家婆,姓乔,对明容也是言听计从,她不懂或做的不妥当的事情,乔妈妈也会指导。
只不过乔妈妈对底下的人,比起钟妈妈的严厉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翠盈和朱润两个小丫头常常被教训得两眼泪汪汪,也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你若觉得冷清,明年咱们去侯府过也行。”
“侯府也得去宫里呀,明年也没有机会。”明容撇撇嘴。
“那明年就说我病了,咱们不去了。”赵叔元张口就来。
明容笑起来:“那敢情好,以后过年咱两个轮流报上去就说病了,不去。”
年后,宫里便开始忙起来了,因为没有正宫皇后,郑太后不打算大张旗鼓办选秀,便和皇帝说,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在御花园办个赏花宴,至于赏的是什么花,大家自然都清楚。
一月底,徐家姑娘终于到了长安,暂住在侯府,院子就在别寒居隔壁,明容便回去瞧瞧,反正侯府和王府离得也不远,都在长安城东北角上。
这姑娘名叫宝娴,十四岁,不如长安的姑娘水嫩,却也别有一派风姿。想来家里人也曾经视若珍宝,是以如今虽家破人亡,倒也不显得十分怯懦拘谨,骨子里一股傲气,明容是能看出来的。
听闻她擅骑射,徐照朴特意给她牵了匹汗血马,这马明容都不太能骑得惯,徐宝娴竟直接飞身上去,果真好身手。
“好,果然是我徐家的好儿女!”徐照朴大笑着,拍着手,高声喝彩。
徐宝娴得意地微微一笑,走了几步,跳下来拱手道谢:“多谢叔父厚爱,宝娴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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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夫人笑的温柔:“过段时日开春了,叫你姐姐带你打马球去,跟别人家姑娘也玩玩。”
“我这些年一直没打,早生疏了,妹妹到时候别嫌弃我。”明容往徐宝娴怀里丢了个荷包,“特意找长安最好的玉坊给你做的,你看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