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明容照旧是把所见所闻一应与程夫人都说了,程夫人倒是有些好奇。
“对赵怀铛,你真这么想?”程夫人问。
明容点头:“我是这么觉得。”
程夫人:“阿娘本以为,你虽不是个争强好胜的,可也不是个愿意吃亏的,还以为你们要吵一架呢。”
“阿娘!”明容皱着小脸,“这第一次出来赴宴,又是在大姑姑家里,我哪里能跟晋王家的吵起来嘛!”
“好好好,阿娘知道。”程夫人摸了摸明容的头,“我们明容如今懂事了。那你以后,可要与赵怀铛来往?”
“看情况吧,我懒得走动,遇上就聊两句,遇不上……再说。”明容歪歪嘴角。
程夫人止住笑,拉住明容:“依阿娘看,这个康彤儿,你以后还是远着些。”
明容同意:“我原也没想到,她叔父恰好就是张家叔父的。”
程夫人:“不是我们瞧不起小门户的,只是这样心思多的,放在身边不一定是好事。难免她哪天不痛快了,或是单纯起意,要算计到你头上,我们家人口简单,不似她有那许多庶妹,这都是防不胜防的。也瞧她对庶妹的态度,不是个好相与的。”
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越是忠勇侯府这样的大户人家,有时候其实越怕被小门小户的人盯上,生出事端来,世人又多有不分青红皂白指摘豪富人家的,最后往往是大户的百口莫辩,被人拿捏了去。
“阿娘放心,我心里有数,本来与她也没什么话讲。”
待书阁开课后,明容还是照常一大早与光舟一起进宫。
出了兵变的事情后,陈太傅对光舟那真是佩服又喜爱,时不时就要把光舟拎出来夸一顿,说到底是少年英豪,以后一定还要有一番大作为。
除了讲孝悌忠信礼义廉耻,陈太傅也开始把一些前朝政事拿出来与学生们讲,一次也不多讲。只挑那些较简单的,好理解的。或者有时候就让学生们要关心百姓生活,重视农桑,有机会了也一定要他们亲自去京郊走一走,看一看,受百姓供养,不能不知民生疾苦。
明容深以为然,不由得听课就比以前认真了许多。怀玉虽然对政务向来没什么兴趣,可瞧着明容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自己也不能闲着。这一来二去的,好姐妹俩竟然双双学业进步。郑皇后听闻了心里大为感动,又跑去到皇帝跟前夸了一通明容,说果然这伴读找徐家的孩子就是没有错的,不光叔文被光舟提携了,就是怀玉这个向来不好学不上进的,也肯用功了。
皇帝听的心里一高兴,又分别赏了光舟和明容许多东西。并且心里不忘了惋惜,当初没有把光舻也捉进宫来,要不然叔慈也不至于像现在这幅模样,别的没什么长进,专好那些偷鸡摸狗之事,哪里有皇子的样子。
这顺带着又想到叔元,不由得叹了口气。叔慈虽然不学好吧,可人机灵,学业不算差。叔元虽然学习用功,课业也好,可就是人木讷了一点,小小年纪的有些无趣。徐家那丫头鬼灵精的,叔元以后成了亲,别挨欺负就好。到时候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是帮谁都不行,帮谁他心里都不痛快。
皇帝一连声的叹气,直把李监吓得够呛,以为是自己伺候的不周到了,哪里出了疏漏。立在旁边那是战战兢兢的。
过了好半晌,见皇帝脸色又好转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指挥底下人端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