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码头,一眼就瞧见了陈柯他们的船。在朴恩眼里,那船简直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之光,就像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一盏明灯。
他心里暗自琢磨:“不管咋样,先上去找点吃的,哪怕被逮住,也比饿死强。
说不定我这副可怜相,能让船上的人可怜可怜我,赏我个馒头吃呢。” 于是,他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小心翼翼地朝着船挪过去,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刻意压低,生怕被人发现。
刚一露头,就被船上的守卫发现了。守卫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嘿,哪来的家伙?” 紧接着像一阵风似的冲过来,一把就把朴恩给擒住了。
朴恩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嘴里下意识地就冒出高丽语来求饶:“大爷们啊,饶了我吧,我就是个饿肚子的可怜人。”
周围的人都听不懂,一个个面面相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然后开始交头接耳。
一个守卫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说:“这家伙嘴里嘟囔啥呢?瞧这模样,贼眉鼠眼的,说不定是个奸细,干脆扔海里喂鱼得了,省得在这儿瞎折腾,看着就心烦!”
朴恩一听,吓得脸都绿了,心说:“坏了,得说大辰语。”
他赶紧改用大辰语,字正腔圆地喊道:“我是好人!我真的是好人!我就是个倒霉的商人,被叛乱整得惨兮兮的。我母亲本就是大辰人,我自小就跟着母亲学大辰语,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啊,我连只苍蝇都不敢伤害,哦不,我连只蚊子都舍不得拍死啊!”
那声音又尖又颤,就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
众人一听,都乐了:“哟呵,这高丽人还会说大辰语呢,而且说得还挺溜。”
朴恩就被带到了陈柯面前。
他一看到陈柯,眼睛 “唰” 地一下就亮了,就像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突然看到了绿洲一样,“扑通” 一声就跪了下来。
双手合十,举得高高的,跟拜菩萨似的,不停地作揖,脑袋像个拨浪鼓似的猛磕,嘴里还念念有词:“大人啊,我叫朴恩,以前在咱那地儿也是个有点名气的小掌柜,虽说店面不大,可也是童叟无欺啊。谁知道这倒霉的叛乱一来,我就彻底破产了。我现在比那流浪狗还惨,流浪狗还能在街边捡到点骨头啃啃,我连个骨头渣子都找不着啊。我实在是饿坏了,感觉肚子都快贴到后背了,才想上船找点吃的。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哦不,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磕得头破血流都可以啊!”
陈柯瞧着朴恩这般狼狈模样,心中不禁暗喜,只觉这简直是瞌睡时恰好有人送上了枕头。她连忙伸手扶起朴恩,开口说道:“朴恩呐,你也别在这儿一个劲儿地哭哭啼啼了。你要是愿意跟着我,给我们当个翻译,往后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只要我们有吃的,就绝对不会让你饿着肚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朴恩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破涕为笑,连忙点头道:“大人,您这是天上掉馅饼啊,我朴恩要是不跟着您,那就是脑袋被门夹了。我一定好好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从这以后,朴恩就加入了陈柯的队伍。
在朴恩的翻译协助下,陈柯等人开始深入了解高丽的局势。
他们得知,这叛乱背后不仅仅是内部权力的争夺,还牵扯到外部势力的暗中操控。一些周边国家意图通过扶持不同的势力,来谋取在高丽的利益最大化。
“大人,这局势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若想在其中立足,我们需得谨慎选择盟友,同时也要壮大自身实力。” 张淮皱着眉头说道。
陈柯沉思片刻后,对朴恩问道:“朴恩,你可知这高丽各方势力中,有哪些是相对较为中立,且有可能与我们合作的?”
朴恩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大人,在高丽南方有一股地方势力,为首的是一位名叫金俊浩的将领。他的军队纪律严明,且一直致力于保护当地百姓,并未深度卷入这场叛乱。不过,他为人刚正不阿,想要与他合作,需得拿出足够的诚意。”
陈柯心中有了计较,决定前往南方,与金俊浩接触。在朴恩的带领下,他们踏上了南下之路。沿途所见,尽是战争留下的疮痍,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
经过几日的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金俊浩的势力范围。然而,金俊浩对他们的到来心存疑虑,并未轻易接见。陈柯明白,他们需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善意与诚意。于是,她让朴恩传达自己的意思,他们愿意协助金俊浩救助当地的难民,提供物资援助。
在一番努力之后,金俊浩终于同意见面。双方会面时,气氛略显紧张。陈柯率先开口,通过朴恩翻译道:“金将军,我们来自远方,目睹高丽之乱,深感痛心。我们无意卷入这无谓的纷争。”
金俊浩审视着陈柯等人,良久,才缓缓说道:“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但在这乱世之中,人心难测。我如何能相信你们所说的话?”
陈柯微微一笑,说道:“将军,我们的诚意与决心,时间自会证明。我们所求的并非高丽的政权,而是希望在这片土地上,能有一处安宁之地。”
金俊浩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那我便暂且信你们一回。不过,我得告诉你们,开京目前并没有叛乱发生,你们若想寻求更安稳的发展之地,或许可以往开京方向去。”
朴恩将金俊浩的话翻译给陈柯他们听后,又补充道:“从西京平壤到开京,一般会路过一些地方。比如黄州,它位于平壤和开京之间,是交通要道上的重要城镇。还有凤山,那是途中的一个据点,有着一定的军事和交通意义,可当作人员和物资的补给站。肃川也地处平壤与开京之间的交通线上,地理位置颇为重要,过往的行人、商队、军队等常常会在那里停留休整。而安州作为交通枢纽,连接着平壤与开京以及其他地区,战略地位十分关键,是军队调动、物资运输的重要通道。走水路的话,需从平壤出发,顺着大同江向下游行驶,大同江是朝鲜半岛西北部的重要河流,水流较为平稳,利于船只航行,为两地的物资运输和人员往来提供了便利的水运通道。之后船只沿大同江行驶一段距离后,进入礼成江,礼成江同样是重要的水路交通要道,其流域涵盖了平壤与开京之间的大片区域。沿着礼成江继续前行,最终就能抵达开京。”
陈柯听后,心中思索起来。此时,费明、丁倍、周江等人由于一些事务缠身,一时半会走不了。陈柯考虑再三,决定继续雇他们以及船员,改走水路前往开京。毕竟开京的局势相对稳定,更有利于他们重新布局和发展。于是,众人开始着手准备船只,将物资搬运上船,在朴恩的协调下,与当地一些可靠的势力达成了临时的安保合作,确保航行途中的安全。一切准备妥当后,船队缓缓驶离,沿着既定的水路航线,朝着开京进发。在航行过程中,陈柯站在船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江水,心中既有着对未知的担忧,也有着对未来的憧憬,她深知,这一路或许依旧充满挑战,但他们已没有退路,唯有勇往直前,才能在这高丽之地真正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船队在大同江上平稳地行驶着,两岸的景色虽因战乱而略显萧瑟,但仍不失其独特的韵味。陈柯时刻保持着警惕,她深知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可能隐藏着各种危险。
朴恩在一旁向陈柯介绍着沿途的情况:“大人,这大同江周边虽如今有些荒凉,但在往昔太平盛世时,可是商船云集,热闹非凡。许多城镇都依赖这条江的水运而繁荣昌盛。”
陈柯微微点头,她的目光落在忙碌的船员身上。费明、丁倍和周江正指挥着船员们各司其职,调整船帆、把控船舵,确保船只航行顺利。
然而,行至一处较为狭窄的江面时,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排竹筏,挡住了船队的去路。竹筏上站满了一群手持武器、面容凶悍的人。
小主,
“不好,是水匪!” 朴恩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