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中,她的舞姿轻盈婀娜,似在云端翩翩起舞的仙子,每一个旋转、每一次抬手,都恰到好处,既展示了自己的风姿绰约,又不会抢了杨渊的风头。
众人瞩目赞叹之时,她却悄然退至杨渊身畔,含情脉脉:“陛下,臣妾能有今日,皆仰仗陛下恩泽,此舞亦为陛下而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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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其他妃嫔与侍从,她和蔼可亲,常以善言抚慰,小恩小惠不断。见宫女不慎犯错,她轻声宽慰:“无妨,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下次仔细些便是。” 故而在这宫廷之中,上至妃嫔,下至宫娥太监,皆对她赞誉有加,杨渊亦觉她颇有母仪天下之风。
谈及朝政,花素素极为谨慎狡黠。她深知杨渊对后宫干政的忌讳,故而从不主动提及。唯有杨渊为朝政烦忧,主动倾诉时,她才会以极为隐晦巧妙的方式应对。
若杨渊提及与西夏的贸易往来,她会微微蹙眉,似是思索后轻声说道:“陛下,臣妾听闻西夏虽有好物,然亦需大辰诸多货品扶持,此中往来,陛下定能权衡利弊,保大辰昌盛,臣妾信陛下定有万全之策。”
看似只是随意附和,实则不动声色地将西夏的利益诉求夹杂其中,且又让杨渊觉得她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与支持,而非别有居心。
且她时常佯装柔弱,泪眼婆娑地依偎在杨渊怀中:“陛下,臣妾别无所求,唯愿长伴陛下左右,生死相随。陛下的天下,便是臣妾的世界,臣妾但求能守着陛下,看这宫廷岁月静好,便已心满意足。”
这般楚楚可怜之态,令杨渊心中怜爱顿生,愈发觉得她心思单纯,对自己一片真心,不自觉间便将她视作皇后的不二人选,一心欲将这天下间最尊贵的后位赐予她,全然不顾宫廷内外潜藏的暗涌波涛。
在那雕梁画栋却又仿若囚笼的宫室之中,刘文芷正端坐在菱花镜前。镜中的她,妆容精致,眉如远黛,唇若樱桃,一头乌发如墨般顺滑,正用一把羊脂玉梳轻轻梳理着,每一下都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那眼神中隐隐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头戴凤冠,母仪天下的尊荣模样。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贴身宫女小荷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她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嘴巴微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半晌才发出那颤抖且带着哭腔的声音:“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陛下…… 陛下他欲立花素素为后了!”
刘文芷手猛地一抖,羊脂玉梳滑落,“哐当” 碎地,如梦想破碎。
她呆坐片刻,霍然起身,身形摇晃似风烛残年,几近摔倒。
她虽工于心计,可她自幼所受的管家千金的教养,仿若一道无形的绳索,紧紧捆缚住她的手脚。
她行事总带着几分矜持,那情感与欲望的表达,像是被压抑在精致瓷瓶中的火焰,难以肆意燃烧。
与那些毫无顾忌、放浪形骸的美人相较,她在杨渊面前的魅力,便如同退潮后的沙滩,渐渐失了光彩。
刘文芷察觉到杨渊态度的转变,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她试图在杨渊前来探望时力挽狂澜,精心筹备了一切。
她亲自下厨,花费数个时辰制作出杨渊平日里最钟爱的点心,每一块都精致得如同艺术品,摆放于精美的瓷盘之中,那袅袅升腾的热气似在诉说着她的用心。
她对镜梳妆,妆容淡雅清新,眉梢眼角恰到好处地晕染着淡淡的墨色,唇色仅点染了些许樱红,更显高雅素净。
发间插着的羊脂玉簪,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一身月白色的锦缎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幽莲。
待杨渊踏入宫门,刘文芷强作镇定,莲步轻移上前相迎,微微福身行礼:“陛下,您来了。”
声音轻柔,却难掩一丝紧张。杨渊只是微微点头,目光在她身上匆匆掠过,便径直走向一旁的座椅坐下。
刘文芷见状,忙亲自端起点心,款步走到杨渊身旁,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陛下,这是臣妾亲手为您做的点心,您尝尝。” 杨渊抬眼看向她,眼神中却没有往昔的热切,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