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收到飞鸽传书后,料定他们今晚进城,早早遣走城卫兵,还备好马车与马匹。
唐糖和涂山暻坐进马车,白靖充当车夫。
唐宋翻身上马,接着朝着五里地外的乱葬岗疾驰而去。
小主,
那乱葬岗藏在山坳之中,四周群山光秃。
夜风呼啸而过,恰似鬼哭狼嚎,听着瘆人。
唐糖在马车内嗅到一股子腐肉味,胃里翻腾着。
她手忙脚乱戴上 N95 口罩,又掏出酒精喷雾,对着空气一顿猛喷。
满心只求鼻腔里全是酒精味,别再受那腐肉味折磨。
可下了马车,浓烈的腐臭扑面而来,她中午、晚上都没吃饭。
这下彻底扛不住,弯腰干呕起来,却吐不出东西,胃痉挛的疼。
“乱葬岗里头白骨成堆,腐气太重,你还是待在马车里。”
涂山暻心疼不已,将她挂在发钗上的发丝顺好。
唐糖摇头,掏出口袋的风油精滴了几滴在指腹上,接着涂抹在鼻下人中处。
瞬间风油精的气味直冲天灵盖,充盈着鼻腔。
再次戴好口罩,腐臭味果真闻不到了。
她把风油精递给几人,示意他们也涂抹。
唐宋和白靖人手一只手电,强光瞬间将乱葬岗照得亮如白昼。
涂山暻拿出方才在马车内桌子上的小纸条,上面清晰标记着士兵抛尸的地点。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今日日头好,积雪化了些许。
露出底下层层叠叠的尸体,密密麻麻堆满大坑。
唐糖只瞧了一眼,头皮发麻,胃里再度翻涌,弯腰干呕,这次竟吐出胆汁,满嘴苦涩。
泪水不受控制地簌簌滚落。
涂山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我送你出去。”
唐糖抹了把泪,戴上两层N95口罩,闷声说:“都来了,吐过就没事了。”
涂山暻心疼地伸手,将大氅上帽子为她轻柔地戴上。
唐糖的视线被遮挡了三分之二。
眼不见为净,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涂山暻将纸条递给唐宋:“照个标记去找。”
唐宋大步上前,接过纸条,与白靖一道,打着手电细细辨认起来。
唐糖缓过神,瞧见唐宋走路姿势怪异。
双腿打开,一瘸一拐的,忙问:“唐宋你的腿,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