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月煌在纯山尧的怀里做了个梦。
梦见两人还年幼的时候,在春天的云岫宫里奔跑着追蝴蝶。
结果蝴蝶没追到,一前一后的他们居然莫名的撞到了一起。
纯山尧的怀抱很温暖,像棉花一样柔柔的。
撞到一起后,檀月煌就耍无赖地抱着纯山尧笑了。
笑得是那样天真无邪,春光明媚。
笑得她一下睁开了眼,目光一瞥,正巧看见坐在床边,神情复杂的纯山尧。
梦里的欢喜瞬间破碎,掉在窗边成了还没化掉的冰碴。
“看着我做什么。”
她淡淡地问出口,心尖又被不明情绪牵扯到疼起来。
纯山尧呼口气,凝重的面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沉默像是无形的刀,割裂两人本就脆弱的温情不说,还每一刀都捅在檀月煌内心的伤口上。
也就在这一刻,她好像终于明白纯山尧对归镜是什么样的感情,以及对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
难怪当时纯姬会吃醋说他对自己格外开恩,如今看来,今生才重逢时。
尧是确信她是商珝的。所以即便蛮横霸道,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冷得像把利剑。
此刻床边妖帝的琥珀色眼睛里是一种看死物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和猜忌。
原来尧面对“外人”是这样的态度,处处提防,处处设限。
空气里压抑化成了实体,压得檀月煌有点喘不过气。
她见人好像不想回答,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移开了目光。
身子跟随着移动,脚踝上磨得溃烂的皮肤又传来辛辣的痛感,冰凉依旧套在脚踝上,并未取下。
“你有身孕了。”
纯山尧醇厚的嗓音一点感情都没有,好像在宣布一份极刑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