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姣扶着纯姬离开松音殿时,纯姬头也没回。
拭干了泪,她红着一双眼,满脸不情不愿。
水姣提醒她一会儿要面见太夫人,是否要先去梳洗一番。
纯姬看她一眼,说:“本宫就要这样去!就要奶奶看看,王兄有了媳妇就欺负本宫!”
此话被闫鸣听了去,随即他便告知纯山尧,询问是否要出手管管。
但纯山尧却只淡淡摇头,一手撑着脑袋侧靠在白玉扶桑木榻上,闭了眼睛满脸困倦的样子。
“纯姬就随她去吧。帝后的消息呢?”
“此前混在人族里一起进踏云峰的人,都被困在了半山腰。神族设了阵法,所有人都进不得山。”
纯山尧半睁着眼,重重吐息一口:“继续盯紧,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汇报。另外风雨山那边也别松懈,警惕他们回去。少符白那边如何了?”
“已经到了江下游,再有两天入海。归镜已经与他碰头。”
“这么慢,他走的水路?”
“是。”
纯山尧不屑地轻哼一声,笑起来:“看来是伤得不轻,真是天助本座。叫人撤回来吧,别去打扰他们。”
“是。”闫鸣立于纯山尧身侧,颔首应答。
“行了下去吧,本座乏了。”
纯山尧扬了下手,闫鸣单膝跪下行礼后便退出了大殿。
脚边一阵黑烟落地,走出一个包裹严实的人。
来者单膝跪拜行礼,看不清面孔。
“主上。”那人恳切地招呼了一声。
纯山尧撑着头,眼睛落到浑身黑的他身上,淡淡吐息:“少符白那边可以放了,此后你就盯紧归镜。”
“遵命。”
简短的交代完,又一阵黑烟降下,那人便消失无踪。
一切安排妥当,纯山尧这才放松了精神躺在榻上。
青色端服滑开垂落手边,他也没力气去拉。
最近被檀月煌的事气急攻心,加之又被天枢伤了命脉,以至于浑身灵力逆流经脉剧颤。
如今只能希望檀月煌别再出什么乱子,别又再跟哪个男人搅和上。
不然以他现在的情况,再受重创变成废物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