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刚好开阳来找,他抽不开身便没有去管。
毕竟踏云峰离天界很近,偶有从云端路过的顽皮龙族会高亢一曲。
如此说来,确实是自己怠慢了承诺。
念及此,寒尘心里涌上愧疚。
他再次发功追寻少符白的踪迹。
终于在一棵成精的古树身上,看到被一位白衣人带走的残缺龙体。
那人向北方,乘夫诸离开。
有了方位,寒尘便立即飞身前往北地。
是夜,听竹轩内。
檀月煌还在看他已经摸了上万次的苍色龙鳞。
鳞甲上黑血早已擦洗干净,全然看不出有任何被腐蚀的痕迹。
那鳞似放大的鱼鳞,又似海里贝壳,一圈一圈往外扩散横纹。
檀月煌不知道应该龙族是否也是以鳞上的圈数来判断年龄。
但他还是乐此不疲地去数那鳞上的圈。
刚好数到第289圈,披散长发、一身浅青深衣的纯山尧走了过来。
“还没看够?”
如石坠深潭的声音响起,檀月煌却并不理会。
“少符白没死。”
此话一出,檀月煌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纯山尧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继续说:“你乖乖听安排,完成明天的仪式,本座就带你去见他。”
“他在哪?”
檀月煌终于抬起头来看他。
原本稚气、明媚的脸上此刻尽显疲态憔悴。
连眼睛里的光都少了。
“在他该在的地方。你若是不听话,那就休想。”
檀月煌的眸子闪动了一下,轻声答应:“好。”
纯山尧厌倦地呼出口气,他其实更希望檀月煌拒绝这份威胁。
这样就不会显得少符白在他檀月煌心里很重要。
纯山尧自嘲地笑了。
两百多年过去,曾经心里谁也装不下谁也不在乎的商珝,如今却开始在意别人。
而自己似乎终究是晚了一步。
“少符白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如此轻声的询问,让檀月煌十分地意想不到。
他嗤笑一声,随即挑衅地反问:“他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助我、陪伴我。你说他重不重要?”
“本座现在不也在陪着你?”纯山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争什么,有什么可争的?
“但你是让我难受的人。”檀月煌的语气里带了明显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