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须臾,吩咐宫人道:“按她说的做。”

眼下只能救人为重了,先皇后是他的结发妻子,死后只留下这点骨血,说什么也得保住。

太监们将工具备好,将太子满头青丝刮了干净,而后打来温水擦洗两遍。

褚若跪坐到床头的蒲团上,将银针依次刺入穴位。

到最后几乎整个脑袋都扎满了针,密密麻麻的,看的人也跟着头皮发麻。

纯贵妃不太敢看,想出去,又怕皇帝不悦,只得强忍着。

等到收完针,外面天际已然露白,太子恢复了些许意识,但神志还不清醒,宫女将药给他喂下去,照褚若的吩咐,另取了只软枕来,给他把脑袋垫高些。

不多时太子再度陷入睡眠,这一关算是挺过去了。

皇帝松了口气,外面的一众太医把心放回了肚子里,项上人头好歹保住了。

皇帝回寝殿休息后,一众妃嫔与皇子皇女也各自回去。

为方便照看太子,皇帝命人在这里给褚若安排了住处,以防再出状况,她还得从那边赶来,浪费宝贵的抢救时间。

从殿中出来,撞上不久前才得到消息赶来的迟寞。

“太子如何了?”

褚若答道:“情况暂时稳定了,现正睡着呢。”

迟寞按下心头焦灼,压低声音问:“此次发病是否属于人为?”

他是担心前世的悲剧提前上演,前世太子便是被人下药刺激病发,从而死亡的。

若非褚若懂医术,在太子断气不久还未收拾入殓时,见过他的遗体,辨出口沫有异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据我查验,应该不是,”褚若摇了摇头,“她不是这个时间动的手。”

“她?”迟寞挑眉冷嘲,“做了冯家媳妇,就连‘慧太妃’三个字都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