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阿瑟上前伸出手,想要接过来,“怎么能让雄子做这种事情?”

诺兰没给他,而是抱着雄虫尸体,侧身躲过他往角落里走:“如果帝国没有你这种想法,他或许还不会死。”

阿瑟愣了愣,跟在诺兰身后:“什么意思?”

“离开雌虫保护就活不了的帝国娇花而已。”诺兰说的话极具讽刺意味,“让我猜猜,他在被俘虏的时候是不是还叫嚷着‘我是雄子,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阿瑟沉默了下来。

他无法反驳,因为诺兰说得是对的。

没有任何一个雄子像诺兰这样敢跟星盗首领叫板,通过威胁星盗首领来获得活命的机会。

自裁,或许是这些帝国娇花能做到的最勇敢的事。

诺兰把雄虫的尸体放进地下室。

这里已经堆积了好几具尸体,白花花地叠在一起,越看越触目惊心。

看到这里,阿瑟已经快要不能呼吸了,他垂下眼准备离开,却被诺兰拦住:“等一下。”

“怎么?”

“这个,给你。”诺兰张开手,手心躺着一枚暗绿色的坦维尔核心。

阿瑟蹙眉:“坦维尔核心?给我这个做什么?”

“会用得到的。”诺兰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这个太贵重了,而且我也用不到这个……”

少年无视阿瑟的推拒,白皙的掌心朝上,暗绿色晶石在掌心躺着,衬得白更白,暗更暗。那手固执得可怕,一动不动,像个机关雕塑,仿佛只要雌虫不拿走那块石头,就会一直伸着一样。

阿瑟沉默了很久,还是拗不过他,拿走了那块坦维尔核心。

拿走之后,他张了张嘴,似乎想问点什么。

只是还没等问出口,地下室入口处就传来一个声音:“队长,你在这里吗?”

“啊,我在!”阿瑟将坦维尔核心收进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冲上面喊了一声,“什么事?”

“头儿叫你过去一趟,五分钟内!”

听到这句话,阿瑟下意识看了诺兰一眼。

少年还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雕塑一样,只是手已经收了回去。

酒红色的绸带绑在他眼睛上,与他灰发白皮形成鲜明对比,也为这个朴实无华的大理石雕塑增添了一抹寓意不祥的艳色。

“去吧。”诺兰如是说。

阿瑟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