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垢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声音里更是带着浓厚的笑意:“天真到可爱的小家伙……我现在把你交出去,也可以让他们离开。”
“不一定。”诺兰平静地说。
艳垢挑眉:“说说看?”
诺兰低头“看”了一眼阿瑟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然后又抬头面向艳垢,动作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信任的味道也扑面而来:“我认为至少在谈生意的时候,我们是平等的,对吗?”
艳垢会意:“阿瑟,放开他。”
阿瑟几乎是在艳垢话音刚落时就放开了诺兰,不知道想做这个动作多久了。艳垢注意到了这一点,晦暗的目光扫过阿瑟。
诺兰稍微活动了一下胳膊:“谢谢,看来您对我们的交易诚意十足。”
艳垢笑着:“亲爱的,现在情况危急,我不太想跟你闲聊。”言下之意就是别说废话,说点我想听的。
“好的。”诺兰活动完胳膊,站在原地朝艳垢抬起手。
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只有一根食指抬着头:“第一,你们是星盗,开着一艘民用航行舰,在没有谈判并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就把手里唯一用来牵制对方的筹码交出去,除了全军覆灭,我想不到其他后果。”
虫族对待穷凶极恶的星盗可没有那么多人道主义条条框框,一炮给他们个痛快,反倒是一种仁慈。
艳垢没有反驳,而是双手环胸,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似乎在催促他接着往下说。
诺兰却收回手,他在自己身上摸摸,拿出了死去的雄虫给他的那枚徽章。
他将徽章翻了个面,有花纹的那一面正对着艳垢——
“第二,关于迈尔斯·怀特。”
这话就像什么庞然大物的开关一样,乍然说出口的瞬间,阿瑟和传话星盗的脸色都变了,四道带着惊恐和紧张的目光眨眼间就锁定了艳垢。
阿瑟只是紧张,悄无声息地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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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星盗直接抖如筛糠,两腿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脚尖转了几次,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里。
被他们注视着的艳垢却神色如常,甚至催促了诺兰一句:“嗯,然后呢?”
他早就知道诺兰会给他制造点什么惊喜,只是没想到这惊喜这么快就来了。
诺兰指尖夹着那枚徽章翻转,徽章在他手里转了几个圈,然后被他拿回手心。
他平静地说:“怀特家族的徽章,刚才死去雄虫给了我这个。单论辈分来说,他应该是迈尔斯的……哥哥?”
诺兰娓娓道来:“新皇登基,怀特家族身为旧皇子支持者,一家上下都遭到了打压,其中在军部和议会任职的,遭到的打压尤为严重,甚至有相当一部分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关押,又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牢狱里。”
“迈尔斯的命运本来也是如此,但因为他早年为教廷和研究院做过奉献,被两方联手保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