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像林阿鳊和黄阿鱿这样,有劳动能力的残疾人有三十三人。有的在村里帮忙干些零活,有的就只能在家呆着。
这么多人……有没有什么工作是他们也能胜任的?季微澜陷入了沉思。
”就算有这样的工作,也要看他们愿不愿意出来做。之前村里也努力替他们找过工作,有的人因为自己的残疾变得脾气古怪,不愿出门和人打交道。”马友说。
旁边一个工作人员插嘴道:“现在的麻烦就更多了。你们大概不知道,前两天米鱼嫂家的阿鲤和阿三,还差点同游客打起来。”
季微澜吃了一惊,忙问是怎么回事。
阿鲤是米鱼嫂的弟弟,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智力停留在儿童水平。家里父母双亡就跟着姐姐生活。米鱼嫂现在开了民宿,阿鲤平时就在民宿里帮忙,打扫卫生,端水上菜什么的,人还挺勤快,因为有米鱼嫂看着也没惹过乱子。
阿鲤二十多岁了,心智还像四五岁的孩子。那天碰上游客的孩子院子里玩耍,他也跟着玩儿。拿游客孩子的什么进口积木拼了个东西。想不到游客看了哈哈大笑,说他是什么“雨人”,还对着他拍照。阿鲤被吓坏了,米鱼嫂的儿子阿三还是个小学生,以为他们是在嘲笑欺负舅舅,冲上去不让拍照,还把客人的手机打落在地上。
最后米鱼嫂少赔礼道歉,游客也没有过多追究,但总归闹得不太愉快。
“阿鲤居然是残疾人?”季微澜难以置信。
她在米鱼嫂的民宿见过阿鲤几次,对那个一见人就笑呵呵却并不多话的青年印象很好。
其实“雨人”倒真不是嘲笑,反倒可以说是对阿鲤的夸奖,“是指虽然生活不能自理,但具有特殊才能的智障人士。”
但季微澜也能理解阿三的愤怒。游客猎奇的目光,的确会让当事人和他们的亲友感觉被冒犯。尤其这种不经许可的拍照就很不尊重人。
“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阿三挨了顿揍,鲤鱼嫂现在不敢让阿鲤再出来帮忙了。把他关在屋里,就这样还有人跑去提醒她,让她注意村子的形象。”
季微澜越听心情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