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点灼热的温度覆上她的嘴唇。
这是他们交往以来的第一个吻,也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吻。
她早已通过无数文学作品,预习过吻是什么。
但事实证明,一切的预习都是无用功。
吻真正开始时,全宇宙就只剩下两个人,靠本能相互追逐,相互争斗,也相互依存。
最后分开时,宇宙就是一团燃烧后的灰烬,温热而柔软。
但是牙齿疼。
嘴角也疼。
季微澜伸出手,用指尖点了点高磊同样遭受微创的嘴唇。
高磊有些迟钝,又有些喜悦地转了转眼珠:“对不起,我可以再申请进行一次实验吗?”
虽说是申请,但他的嘴唇像是有自己的意志,已经主动凑了过来。
如果不是手机提示声响起,没准这一晚上都要花在实验上了。
是民宿平台上的客人来咨询。
公交怎么坐?为什么不能打车?房东可以来接吗?热水器是什么牌子?用电用气还是用太阳能?
季微澜刚打了几行字,就被高磊将手机抽走。
“我来吧。”
作为替代,他朝她手中塞了一只大茶缸——就是季微澜一看就会皱眉,盛满棕色液体的那只大茶缸。
“外婆吩咐过,要盯着你喝光。”
“我的体温已经正常了。”季微澜看着满满一缸五花茶,唇角微弯,“外婆说这个能消暑祛湿的。你在海里泡了一天,湿气应该很重喔?”
“潜水服的防水性很好。”
“就分你一半?”
她捧着茶缸晃了晃,自行退让:“三分之一行不行?”
“乖乖的,都喝光。”高磊在打字间隙腾出一只手,将她脸上汗湿的发丝撩开,“喝完给你看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