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冉带着汪厚回去时，正巧碰上于叁年回来，他没认出来白思冉拽着的人是谁，下意识多看了几眼，在看到对方裸露在外的手臂时愣了一下，指着对方已经变成青灰色的手臂问道：“冉姐，你怎么抓了个丧尸回来？”

正在车子前查看车子磨损情况的谷幽兰闻声也望了过来：“什么丧尸？”

“这是汪厚。”白思冉解释道：“罗绮梦的老公，是个空间系异能者。”

她又把装了物资的空间体交给谷幽兰保管：“这里面是汪厚的物资，他在变成丧尸之前，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自我意识，包括现在……”

白思冉转过头，对着汪厚喊了一声：“罗绮梦？”

三人就见汪厚身上出现了较为明显的反应：那双完全赤红的双瞳发生了显而易见的颤动，眼神里充斥着些许隐忍与挣扎。这些都不是丧尸该有的意识和反应，很显然，即便是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汪厚也依然抱有一点意识。

“嚯。有意思。”

谷幽兰关上车门，驱使着轮椅来到汪厚身边，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她抬手在汪厚眼睛前晃了两下，汪厚的眼珠子会随着她的手指偏移，但他移动的很缓慢，头部完全僵硬，机械化的反应不像是活着的人。

“他的丧尸化至少已经到80%了。”谷幽兰下了结论。

之前白思冉在加油站外面第一次遇到丧尸时，她也有测试过普通丧尸的能力。当时她丢出去一个水瓶，距离她比较近的丧尸都被那飞出去的水瓶吸引，当水瓶砸落在地时也会争先恐后的涌上去。

“普通丧尸可以关注到正在动的东西，并且……”

谷幽兰一抬手，将手指尖靠近汪厚鼻尖，在闻到那新鲜肉味时，汪厚眼眸中的疯狂与嗜血很明显，他拼命的想要挣脱束缚。

新鲜血肉带给丧尸们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血肉的味道给它们的刺激很大，他这个表现，基本已经救不回来了。”谷幽兰缩回手指，拧眉往后退了两步，“你把他带回来，是想给我们看看他的特殊？”

“差不多吧。”白思冉将绳子向后一拉，隔开了汪厚和谷幽兰之间的距离，继续说道：“我当时感染丧尸病毒的时候都没能保有意识。”

“嗯。当时冉姐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怎么喊都喊不醒，小腿上的血也止不住。现在想来，你当时流的血可能是在排毒，让丧尸病毒混在血液里流出来。”

说话间，于叁年已经抽了一管汪厚的血液，他摇晃了两下针管，又对着阳光眯起眼睛去看那粘稠的血液，皱起眉头。

“他的血液颜色偏黯淡，接近深红和黑红色，具体情况还是需要找个血液检测器分析。与众不同的是，丧尸是已经死去的人，它们体内的血液并不会流动。”

白思冉经常挖丧尸脑壳，这个她是知道的。

丧尸只会在刚死去的时候流血，当时的伤口是什么样，后来丧尸化后就是什么样。当转变为丧尸成功站起来时，它们就已经死了，体内的血液不再流动，心脏也不会再跳动，和死人无异，因此才会浑身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色。还有力气，但四肢身体都较为脆弱，很容易一撕扯就碎。

但如果砍断丧尸的脖颈或者是四肢，还是能在伤口处看见深红色的断裂伤口，只不过血液不会喷洒出来。

“汪厚丧尸化后血液还是流动的。”于叁年并没有给他的手臂止血，他指着那处伤口溢出的细小血珠。“你们看。”

白思冉和谷幽兰双双往汪厚的胳膊上看去，在于叁年用纸擦拭掉血珠后，很快伤口里又渗出两滴血珠来。

“他的胸口也有起伏。”谷幽兰这才来了点兴趣，她抱臂观察着汪厚的一举一动。“所以…他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丧尸？可他的眼睛红的很厉害，他对其他的话也不会产生反应，除了自己老婆的名字，这自我意识保留的时间以及要求都太严格了。”

这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谷幽兰很快就兴致缺缺的收回手，继续回车前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