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澜摇摇头,对他道:“我不走,我会救你的。”
她目光坚定的望向仲浩洋,希望自己眼神中的力量能让他不到达绝望的地步。
仲浩洋身上的疼痛已经叠加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他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怔怔的看着不愿放弃的柏澜,眼中有诧异与不解。
这里面还糅杂着一点希冀,他也是期盼着有人能救他于水深火热中的。
柏澜跟仲浩洋说话时,仲浩洋他爹根本就没有听到柏澜的声音。
他只听见了自己儿子努力仰起头对着他旁边空气说话的声音。
男人酒喝得有些多,醉醺醺的,反应稍有迟钝。
他慢吞吞的扭过头去朝旁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再转回头看蜷缩在地上的仲浩洋,人依旧对着刚才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嘴唇翕张着。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疯了……他儿子疯了吧?
还是被他打晕乎了?竟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话……
男人觉得有些细思极恐,琢磨多了,身上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跟谁……讲、讲话呢?”
男人大着舌头问仲浩洋,手里的木棍不再是打他的工具,而是成了支撑自己站稳当的拐杖。
仲浩洋慢吞吞的转回头,重新对上男人的眼睛,他瑟缩了下。
身体的反应最为诚实,那种惧怕已经深入了骨髓。
仲浩洋连跟男人对视都没有勇气,更别提回答他的话了。
没听见仲浩洋说话,男人又有了动怒的兆头,木棍被他重新提起来,高高扬到了空中。
柏澜叫了声仲浩洋,随后说道:“还能动吗?”
仲浩洋撑起上身,牵扯到伤口时引起的疼痛令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他还可以动弹,就没有多糟糕。
他向柏澜点了下头,柏澜也向他点了头。
虽然柏澜无法触碰到他爹,但是刚来幻境里时,那个小孩子就曾撞到了她。
说明她只是无法和幻境里的关键人物接触,而接触其他人或者事物是不受影响的。
在他爹又要落下棍子前,柏澜飞速的拉过屋里的那张桌子猛的推到他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