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听那还得了,连忙开口:“大人饶命啊,大人…民妇也是不清楚这些规矩啊啊,只是因为一时心急罢了。
民妇王秦氏,是许氏的婆母。这个懒婆娘,在家里什么活都不干,还要老婆子伺候她,稍微有些不满就对老婆子动辄打骂的。老婆子想着她是儿媳妇,自己曾经便是在婆母手下过来的,心知儿媳不易,因而一直容忍。
可她入门八年也生不出来一个儿子,民妇想着家中香火,便准备给我儿纳妾,谁知不过是说了几句,她竟然就跑到县衙来了。
民……民妇也是一时心急,这才动手,还请大人恕罪啊!”
容顼年眸子闪了闪。
西陵最怵女子读书,所以大多女子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像这妇人这般言语通顺的容顼年倒是觉得少见。
她挥了挥手,安慧退了回去,妇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伯伯得意的看了一眼许秋月。
然而还没得意多久就听上面开口:“既如此,这二十先记着,若是真相并非你所说,那便是欺瞒本官,那就不是简单的掌嘴二十了。”
妇人身子一抖。
“许秋月,你有何冤情,速速说来。若情况属实,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说实话,妇人说许秋月对她动辄打骂,在家里什么也不干这话任谁都不信。
毕竟许秋月穿着的衣服不太合身就算了,还缝缝补补的,一看就是很多年了。脸上也没什么肉,皮肤蜡黄,可见是经常干活的人。
反观这妇人,在这吃不上饭的年代里体态丰腴,穿着一身好衣服,还戴着银簪子,怎么看都是享福的那个才对。
当然。她也明白,人不可貌相,不能凭借这些给一个人定罪,判断谁对谁错,还是需要调查清楚才是。
听到容顼年的对话,许秋月下意识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边的婆母和相公,对上婆母和相公警告的眼神,她心里有些害怕。可想到自己的孩子她的害怕被愤怒替代,心里也有了动力。
她声音铿锵有力:“大人。
民妇许秋月并非宣阳人士,家在安阳县,与享福王福贵相识后,不顾父母阻拦嫁到此地。
婚前他承诺民妇,会对民妇千般万般好,让我衣食无忧。可不曾想刚嫁过来不到七天,他便原形毕露……”
“胡说!”王秦氏反驳,却听容顼年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本官不曾问话,休要多言,否则板子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