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们这些人里估计都没几个正经地过过几次除夕的，因为从远，他们才愿意聚在一起度过这个普通人的节日，亲自动手做些什么，哪怕只是聚在一起聊聊天，做些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毕竟修行之人寿命绵长，有时候一闭关就是几年几十年的功夫，这些普通人的节日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普通人因为寿命短暂，所以格外珍惜每年聚在一起的日子，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修行者，只要不是天赋太差，死亡原本对他们来说还是个很遥远的话题，直到菁英会上让他再次直面死亡，甚至他们其中有一半的人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那些原本他已经遗忘的、忽略的感觉也再次被唤醒，死亡会发生在他亲近之人身上，也会发生在他身上，不可否认，有时候，死亡离他们这些得天独厚的修行者也很近，普通人会生老病死，会遭遇天灾人祸，他们修行者也一样逃不掉。

灵力会充盈他们的经脉，让他们有通天遁地之能，但是他们的肉体也同样脆弱，陨落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顷刻间的事，而且，所谓的长寿也只是灵力给他们的滋养，是有条件的，没了灵力他们甚至会比普通人更快走向死亡。

好在，他们都还年轻。

好在，他们都还在。

就在易为春视线虚无地望着那边思绪繁杂的时候，那边的曲连星不知道说了什么自己先哈哈大笑了起来，乐得拍桌子的时候差点碰倒了旁边包好的一盘饺子，被桑度手疾眼快接住之后直接赏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好在曲连星没脸没皮惯了，自己动手揉了揉又不知道嬉皮笑脸地在讲些什么，逗得一旁的云曈眉开眼笑，苏元康和云昽也在一旁跟着弯了弯眉眼。

不过，一个是看着曲连星，一个是看着云曈。

易为春这副情景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旁边的从远，见他好像没什么反应，张了张嘴又下意识地闭上，算了，今天是除夕，他还是尽量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题吧，而且离得这么近，依照云兄的修为很难不听到他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