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尖的邻居喊了一声。
堵门的那些人立刻转过身来,其中一名獐头鼠目的中年人尖叫道:“你就是张远吧?回来得正好!”
张远注意到对方的手里捧着一册账簿,而其左右随从都是孔武有力的家丁。
他立刻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放开柴刀:“我是张远,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这一世的张远从小就失去了父亲,一直和寡母两人在村里相依为命,如今十五岁的他已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也行。”
那师爷模样的家伙捻了捻鼠须,大模大样地说道:“县衙下派徭役,我们陈家村分派到了三十户,你家名列其中,所以下个月初你得去往县城服役,为期五个月。”
张远吃惊:“我家去年已经应役,为什么今年又轮到了?”
对于乡民而言,县里下派的徭役无疑最可怕的事情之一。
徭役动辄三五月甚至一年半载,而且还得自带部分口粮,干得又是非常辛苦以及危险的活,一个精壮的汉子服役回来,瘦成人干或者落下伤残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都还算好的,有的是一去不复返的!
堪比鬼门关。
去年张远家的徭役,是他的母亲变卖了仅剩的嫁妆首饰,用银两抵充应结的。
本来以为可以消停几年,没想到今年又来了。
真是不让人活了!
“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
獐头师爷嗤笑道:“从本月开始,陈家村的徭役和赋税都由我们陈老爷掌管,你不想服役的话,那就缴纳五两应役银吧。”
“五两?!”
张远睁大了眼睛:“去年都是三两,怎么今年要五两?”
“我说了,去年是去年!”
獐头师爷冷笑道:“今年我们陈老爷回村定居,打算重修村里的祖祠,家家户户都得出力,加算你二两算是便宜了。”
“记得三日之内必须要缴纳,否则就乖乖去县里服役吧!”
“我们走!”
张远目送着一群人趾高气扬地离开,然后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回到茅草土房里。
张母抓着儿子的手臂,泣不成声:“远,远娃儿,你说,这怎么办啊?要不…”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手指抓得很用力:“你跑吧,自己一个人跑得远远的不要回来,别管娘了!”
“娘,没事的。”
张远轻轻握住母亲枯瘦的手,沉声说道:“我有办法的。”
话虽然这么说,可心中的怒意化为燃烧的火焰,在他的眼眸里汹涌激荡。
这该死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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