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池武和乐福二人开口之后,坐在周善对面的一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同样笑着开口。
言语之间显然对于眼下的处置极为满意,同时也夹带着一丝对于周善的吹捧。
周善如今虽然不再是权势显赫的吏部尚书,内阁宰辅之职更是名存实亡,但说到底,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管是其背后的周家,还是执掌大乾吏部二十年所积累下来的门生故吏,其权势依旧不可小觑。
听着周围几人的吹捧,周善愁苦的脸上也多了一分笑容。
显然对于这个结果也颇为满意。
不过以他对于自家那位陛下的了解。
就算此时赵崇远短暂的低头了,迫于压力妥协了,但想让他服软,还不是那么简单。
除去赵定只是其一,让那位陛下真正妥协才是重点。
毕竟相对于燕王。
真正厌恶士族,想要改变大乾权力格局的还是那位陛下!
“诸位眼下我等虽然取得一时的成绩,但诸位还是莫要小觑了我等的那位陛下,后续之事,还是要三思而行才是。”
周善轻抚长须这才开口。
虽然他心底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终究是感觉不够稳妥。
换做是别的帝王,或许将一人打入天牢便已经是对于那人彻底的失去了兴趣,也对其再也没有恩宠的想法。
但如今大乾坐在那位置上的终究是赵崇远。
一个执掌大乾朝政二十年,以一己之力险些逆转大乾朝局的景帝。
他的想法太过深沉,也太过不可揣度。
任何没有可能的事情,在他的手上都有可能。
见着周善这话,池武微微皱眉道:“莫不是周大人认为陛下这只是暂时的妥协?”
周善没说话。
乐福微微有些不悦,皱眉道:“周尚书,自古以来,便是士族与皇族共天下,就算陛下如今想要改变这个局势,又如何?
若是他能做到,早都做到了,何必等到今日?
如今我等发动了那么多力量,九州士族,那么多的大儒共同弹劾,别说是一个还没有册封的储君,就算是当初的益文太子,现在恐怕都要被拉下来!”
池武同样笑着说道:“不过依我看,周大人你这是长大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陛下虽然表面上性格柔善,对外一直以仁义著称,但实际上其性格颇为刚毅,于他而言,最为重要的永远是大乾国运的发展。
眼下时局本就动荡,各地灾民不断,内部又因为燕王的改革,引起我等士族不满,外部北梁大虞虎视眈眈,如此之下,国运愈发式微,不管是于外考虑,还是于内考虑,眼下都是维稳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