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到他老舅家里那就起码十几头。
这还是他们一个村,那整个幽州?
就是马车上的王力士和赵崇远,听着这财大气粗的话,也是愣住了。
幽州自古以来都是苦寒之地,又和北梁,南陈接壤,漠北异族也时常骚扰。
自大乾立国之初便是三战之地。
民生凋敝,战乱不停。
一直都是历代帝王最为忧心的地方。
什么时候这么富了?
一个村子里面光牛就过百,羊更是上千?
“老舅咱别开玩笑,咱村啥时候这么富了。”
过了半晌,名为二娃子的护卫这才反应过来,一脸不好意思揭穿的架势的看着自家的老舅。
当年就是因为幽州活不下去,这才几年啊。
就变化这么大了。
“瘪犊子,说你老舅我吹牛是吧,我告诉你,这些牛都是咱燕王殿下弄来的。”
村民一脸自豪的说道,随后指了指地上的青石板路:“瞧见没,这也是咱们燕王殿下,带着咱们幽州百姓一点一点修出来。
咱燕王殿下说了。
要想富先修路,果然这路修好了之后,外地的商人就开始来咱们幽州了。”
“牛是燕王殿弄来的,这路也是燕王殿下修的?”
名为二娃子的护卫张了张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老舅。
就连马车上的王力士和赵崇远脸上的神色也愈发的古怪了起来。
这好像和他们想的有些不一样,而且堂堂王爷居然主动带头修路?
还要想富,先修路?
什么鬼口号?
诶,别说。
还挺顺口。
“咳咳。”
王力士轻咳一声。
那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意会,问道:“老舅,这些年我在外面也混出点名堂,你要不就和我说说,是不是燕王殿下逼着你们修的?
还有这路修出来死了多少人?
我回去替你告御状....”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那牧民就上去一巴掌。
瞬间给二娃子扇懵了。
“混账玩意,说谁的坏话都行,就是不能说燕王殿下的坏话,你知道你爹娘这些年生病都是谁花的钱吗?
都是咱们燕王殿下从合作医疗里面出的钱,请的大夫。
没燕王殿下,你爹娘的命都没了?”
“啊?”
一听这话,那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愣住了,:“那我爹娘?”
牧民一瞪眼,没好气的说道:“放心好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
听着牧民这话,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松了一口气,:“那这个合作医疗是?”
“这玩意一句两句和你们这些外乡人说不通,等你以后去城里就明白了。”
牧民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地上的青石板路:“再说这路,我告诉你,你可别出去乱说咱燕王殿下剥削什么民脂民膏的事情,
咱们干这活的时候,燕王殿下不仅一天供我们两顿饭,还有工钱拿,一个月六十文,就说这工钱,你们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去哪拿?”
“六十文这么高?”
一听这话,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又惊了。
一个月六十文,一年就是七百二十文,换成银子那就是七两二钱。
这个是寻常当兵一年才有的俸禄。
他也就是现在调到了虎贲军大营里面俸禄才多一些。
“不收刮民脂民膏,还给工钱,这小子不错。”
马车里面,赵崇远听着这话,心底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一开始他还以为这青石板路是赵定压榨当地百姓服徭役修出来的,没想到不仅不是压榨当地百姓,还给工钱,还给吃的。
这一瞬间,他满意了。
至少没给他这个皇帝老子丢人。
“陛下,不对啊,这工钱对不上啊。”
但一旁的王力士却急了。
这一条青石路修下来,怎么说也要几十万两银子,而一个封地一年的税收才多少?
尤其是还是幽州这地方!
“诶....这.....”
赵崇远也反应过来了,皱着眉头掐指推算。
一个亲王一年的俸禄是米五万石,钞二万五千贯,锦四十匹,紵丝三百匹,纱、罗各百匹,绢五百匹,冬夏布各千匹,绵二千两,盐二百引,花千斤。
这么多算下来一年也就差不多三万两银子。
若是再加上当地的赋税撑死也就七万两银子而已。
就算是赵定到这边八年不吃不喝,所有的赋税加上俸禄也不一定够修这么一条青石板路。
毕竟这是山上,这些青石板打磨,运输都是浩大的工程。
“这小子钱哪来的啊?”
一算账,赵崇远也愣住了。
怎么算着账都有些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