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稳住心神,他知道他一会儿说的话,至关重要,他知道朱威对东林党没有什么好印象,反而有仇。
并且东林党以财着称,这些钱财,可没人不想要。
钱谦益是被东林党推出来的,现在的东林党说实在的已经不算党派了,因为中枢的左光斗杨涟两人,并不以东林党的名头做事,更是对结党营私怒骂,其他东林党人,大都是各地中下级官员,实在不成什么气候。
而左光斗杨涟两人能够稳在内阁,就能说明朱威是个对事不对人的人,否则…东林党或者说钱谦益,绝对不会来触这个霉头。
“朱大人…朝廷想要田地,我们给,不但我们将自己的地无偿送出去,还可以游说其他人,不在这上面给大人添麻烦,朝廷想要粮食银子,我们也给,朝廷想要改卫所军制,我们可以保证江浙两湖不会生事…我们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跟着大人的海军出海,不论是在海外置地办产,又或者经商运输,都希望大人,能给个方便!”
朱威眉头一挑:“你们是看上出海这条路了啊?怪不得呢!”
江浙福建包括广西广东,每年私自出海者不在少数,就像前面说的那样,从大明随便拉点东西,哪怕是麻布粗布或者是普通的茶叶之类的,一船不值钱的玩意儿,能换回一船银子,利润何止百倍?
东林党的人可不傻,在朱威在大明内部的各种动作中,他们直接找到了利益最大的一条线,那就是出海通商。
朱威手上摩挲着茶杯,很多事都要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大明现在这种局面,一步走错,就万劫不复了。
“你们知道我要开海,那何不等着,等了开海你们照样可以经商,为何现在拿着这么多田地粮食,过来问我要一句承诺?”
钱谦益对朱威的问话,并没有表现的很诧异,好似朱威问的东西,他都有预案一般。
“朱大人,咱们就大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们只是为了求活罢了,大人需要的所有东西,我们都能提供,哪怕将所有身家都压上也是可以的,至于出海之事,做生意的人都知道,先机很重要,有些市场,先占了可比后来者要赚的多的多。”
朱威眯起眼睛,盯着钱谦益,轻声道:“你们求活?你们以为我会对你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