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乡间读书时,常常想,若国朝的税少一些,遇着荒年时,朝廷赈灾及时一些,官吏少贪腐一些,或许生活在这大宋朝也还不错。”
“你且问一问我这班兄弟,又有哪个不愿意安安稳稳一辈子?是谁逼得我等聚在此处?难道不是当今那位赵官家无能,任用一班奸臣谄佞之徒,于是上行下效,搞得天下污浊,小民也不堪忍受吗?”
“若上天垂青,教我等做得大事,赢了这天下,我王伦只愿这天下吏治清明一些,百姓的负担更少一些,教我华夏族人的生存空间更大一些,谋生求富的手段更多一些,这才是我的宏愿!”
不少头领顿时站起身来大喊:“哥哥说得好!”
呼延灼仍旧在那里说:“说来说去,你王伦还是要做皇帝,王家取代了赵家,便是你如汉文唐宗一般,你那子孙后代,还不是要昏碌的么?”
王伦又大笑了起来,说:“身后事谁人能兼顾?故而要开民智,告诉百姓们,若遇着昏聩的皇帝,就此举事起义,反了他娘的!”
呼延灼顿时瞠目结舌,因为王伦居然用了“起义”二字,行事正义方为起义,难道他就真的认为,百姓造反是正义的吗?
徐宁在座中原本有些坐立不安,因王伦以他为例,叫他颇有些心虚,此时听了王伦的一番话,顿时热血上涌,心想爷爷我就是背叛了自己的阶级,能奈我何?
史文恭没有理会呼延灼,只伸着头,盯着屏风上挂着的图画仔细看。他默默一心计,发现若按照王伦的这种划分方法,他自然是属于小富农出身,连地主都算不上。
而曾家显然就是大地主、大商人阶级,心想若曾家不曾出事,以曾弄对子孙的安排,三代人之后,岂不是就混到了统治阶级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