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祥顿时翻身起来,与焦挺一起朝山下码头奔去。
留守头领陆续赶来,就看见远远黑漆漆的湖面上,亮起了一盏盏微弱的灯光。
当先抵达的却是阮小七带的一艘大船,广惠和尚背着剑,先下了船,脸色不甚好看,林冲心里一惊:莫非此行不顺么?
却见阮小七兴高采烈,指挥着一群水军喽啰,往码头上搬卸货物,都是一包包粮食。
鲁智深拉住广惠,低声问:“怎地?王伦残害无辜了?”
广惠出了一口浊气,摇了摇头:“王寨主秋毫无犯,这韩姓孔目一家,尽数杀死,一切地契文书,都被一把火烧了,东西搬得干干净净!”
他咬牙切齿,说:“那韩孔目五十多岁的老匹夫,竟然抢了乡里三四个幼童藏在宅中,专干那腌臜事,被洒家一刀阉了,又开膛破肚,头悬长杆,也不能消这一口怒火!”
“杀得好!”
听到这老狗竟然玩弄娈童,几个头领都破口大骂,又赞广惠杀得好!
却见船只顺序靠岸,先卸粮食,又卸金银、布帛、丝绸、珠宝、兵器,最后甚至卸了两船铁锭下来。
王伦是最后一个下船的,他笑着说:
“这韩老狗在京城待得久了,竟以为天下到处太平,守备极其松懈,我等打杀进去,也不曾折损一个弟兄,只有十来人受了些小伤!”
“我等边杀边喊,只找韩老狗的麻烦,故而庄上其余百姓,连一个都不曾出门相助。又留了一堆粮食布匹,也算是救济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