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部分才子都面露质疑之色。
文征明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齐子恒,你就别嘴硬了。林兄之作开篇便以灵动之笔,将梅雪二者的神韵与争执之态鲜活地呈现在我们眼前,
收尾处的评判更是精妙绝伦,既饱含灵动之气,又蕴藏深邃哲思。
你且看看你这首,虽有几分凄清之味,可整体的架构松散,立意浅显,哪能比得过?别再强撑了。”
褚枝山也在一旁帮腔,粗着嗓子喊道:“就是!大家心里都有杆秤,你这首诗明眼人一看就是强行凑韵,跟林公子的比起来,那可差远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齐子恒的脸色愈发难看,大堂内的气氛再度剑拔弩张起来,仿佛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许子霖见状,微微抬手,神色从容淡定,缓声道:“无妨,既然齐公子如此不服,那本公子今日便要让他心服口服为止。”
言罢,他稳步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提起毛笔,饱蘸墨汁,在那早已备好的宣纸之上,笔走龙蛇,一挥而就。
“疏疏淡淡,问阿谁、堪比天真颜色。
笑杀东君虚占断,多少朱朱白白。
雪里温柔,水边明秀,不借春工力。
骨清香嫩,迥然天与奇绝。
尝记宝篽寒轻,琐窗人睡起,玉纤轻摘。
漂泊天涯空瘦损,犹有当年标格。
万里风烟,一溪霜月,未怕欺他得。
不如归去,阆苑有个人忆。”
许子霖搁笔,轻轻吟诵出声。
这声音仿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大堂内瞬间仿若被这词中的清冷幽韵施了定身咒,所有人都沉浸其中,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