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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衡等待雨停离开墓地,十岁男孩在荒原上奔逃,直到天明时,方才见到一处微弱的火光。
是一处坟头,凌晨时分,有人来此烧纸。
“老伴哟,这以后呀,我就不能再来看你了。”耄耋老头嘴角不便的坐在干草上,叨叨的说道。
“哗~”齐衡倒地,口干舌燥的他,喉咙喊不出一个字,只能不停的挥舞手臂,仿佛一位落水者。
老头听到动静,踱步到坟后,见到了泥娃娃。
“你是哪家的娃?”老头问。
“啊…啊……”齐衡拼命地比划,可仍然说不出话来。
“可怜的小子,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啊。”老头说道。
老头废力的将齐衡拽出泥坑,回到坟前,齐衡瞩目见着墓碑上的字迹,沈娴。
沈津恍然的颔首,视野内的变化开始加速,无数道光晕飞奔疾驰。
沈津又出现在元宗的所在,元宗亲自捣毁了非控局的一处驻地。
所遇到的诸元,全被他杀死。
元宗一路长行,畅通无阻的逼近上仓岭。
上仓岭是亥元总部,本家今日正巧聚首。
元宗自南方孤门杀入,身化无穷的屠戮亥元全体。
杀戮持续了三日,从南到北三十里,元宗没有放过一个活口。
元宗被血污覆盖,整个人呈现浑浊的黑色,加上幻化的兜帽衫法器,和沈津印象中的破杀王完全相符。
元宗坐在亥元石碑上,下方还有唯一存活的少年,他正疯吃族人的元法。
是陈亥,两百年前的亥老魔。
“陈亥,你若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并且给你无上的荣耀。”元宗说道。
“你杀了我全族!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陈亥身上的猪头幻影越来越高,那如真实的元法,将要成就真实。
元宗轻笑说:“这样就对了,不妨告诉你,我是接了非控局的命令来灭族的,否则也不会下这毒手。”
“胡说!陈家是生肖组亥元本宗,非控局有什么资格杀我们?!”陈亥吼道。
“我已经告诉你真相,至于相不相信,我管不着。”
“艹!”陈亥干骂了一句。
元宗踏空离开,不管这最后的生还者,信步离去后,元宗滞留在一处古镇中。
过了大约九日,蓬头中年男子和身材傲人的女人找到了元宗。
“元宗。”男子问。
“见过老师,师叔!”元宗回答。
男人是被强制出关的黄昏,女人是黎明。
“都是你干的?”黄昏问。
“是。”
“啪~”元宗被距离三米远的黄昏甩了一巴掌。
“老师打得好。”元宗说道。
“为什么要肆意屠杀?为什么要灭族?你是疯了吗?”黎明问道。
“我所有弟子部众,包括他们的家人,已经被先解决掉了。”元宗回答。
“那些人可以和整个亥元比?”黎明问。
“在我眼里,你这种比较不存在。”元宗回答。
“怎么?你还打算继续杀下去?”黎明面露愤怒的问道。
“为什么不呢?”元宗随意的回答。
黄昏拦住黎明的话头,自己询问:“元宗,你应该明白,你这么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大事在即,你这般内耗完全不可理喻。”
“老师,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从来都是为了那件大事做准备。”元宗语重心长的回答,然后平淡的说:“那个时候我相信您老说的所有话,您说革新不能太过生硬,否则内部会出现不和,于是我就安排了一些柔和的手段,本想着一点点的更正这些毛病,可是呢…没有人在乎我要做的事。”
“我说过这件事很难,而且也叮嘱你不要因为一些挫折便放弃了自己的目标,可现在的你太让我失望了。”黄昏回答。
“遇到一些挫折…老师,你对挫折理解的太简单了吧?而且这件事情也说明了我们一直所相信的都是错的,没有人在乎我们说的话,做的事。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说话的重要性,我必须要走一点极端的路子。”元宗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这么做,只是为了向所有人证明你是对的?”黎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