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口,尹慕棠却是不愿与他面对面,一个旋身来在了湖边蹲下。
她自是也没想到刚才会如此激动,又如此失态。
她本是个乐天派的人,而且自知原主做了许多错事,便是对之前晏北寒所做的事情都咬牙挺过来了,心中也并未抱怨过。
刚才自己的一番宣泄,才让她也知道了,她原来心底里竟是这般的委屈。
抱着自己的双膝,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颇有种顾影自怜的感觉。
“是我不对,是我多疑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他致歉的声音非常诚恳,她抽噎的身子一顿,并未起身,却是蹲着挪动两步,转回来看他。
晏北寒眼中确实带着歉疚,不似是在唬她。
“你也不必向我道歉。之前我一直未提过这事,只因我心中也是对以前放下的事情抱有亏欠,但从今往后,我自是不会与你为敌,我不求别的,只求与你和平共存。”
这是她心中最真挚的话。
自打进入了这个身体之后,她便是与眼前这个男人有了剪不断的牵扯,她自是希望他好的。
上次回了尹家,她自是也越发认识到了这个现实——在这个男权的时代,出嫁从夫,晏北寒好、她就也好,他们二人荣辱与共。
“好,我自也不会再这般对你。”
他郑重说着。尹慕棠却是不以为然,全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自古以来,皇家的男人所说的诺言,最不可信!
她缓缓站直了身子,“回吧?”
已然是没有看风景的心思了。
“嗯。”
他主动扣下了机关,轮椅却是向前缓缓滚了一圈,眼看着就朝着湖边而来,尹慕棠赶忙上前拦住。
她双手扶住了左右的扶手,颇为嗔怪的看他,“我人还没过去,你扣下机关是不想活命了吗?”
这湖边本来就有缓坡,所以刚才她才会扣下机关。
毕竟她可不想一不留神把他栽进湖里,到时候再背上个谋杀亲夫的罪名。
“我忘记了。”
自从刚才那一遭之后,晏北寒也放下了架子,在她面前都不自称本王了。
他确实是无心的,更主要的是,他对这个轮椅并不熟悉,刚才说是要走,不想再扎了她的手,便是主动扣下了机关。
“……”
她也不知自己是何心情了,只是赶忙绕到了他的身后,将他推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