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怪祖母,你父亲就留下你和祁钰两个儿子,祁钰呢书读的一般,对于政事更是兴趣寥寥,以后祖母若是走了,好歹你周围有几个亲戚也能多帮衬帮衬你,孙儿啊,外人总是靠不住的,到最后还得靠自家亲戚!”老太太似乎有些感伤,眼中泛起泪花,继续说道:“当年你父皇能够顺利即位,一方面有祖宗家法在,外人想干涉也没法子,另一方面就是你父皇有九个兄弟在,当时你父皇远在南京,你皇爷爷驾崩他都没来得及回来见最后一面,多亏了你两个王叔在,这才稳住了朝局,等你父皇登基后,对他这几个弟弟也是善待有加……”
看着老太太落泪,朱祁镇心有不忍,站起身柔声道:
“皇祖母,孙儿知道您的苦心,您看这样行不行,明日大朝会后,孙儿把王叔叫进宫来,您当面说说他,若他能迷途知返,知错改错,孙儿就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如何?”
老太太叹息一声,拉过朱祁镇的手,泪眼婆娑道:“孙儿啊,委屈你了!”
朱祁镇笑道:“您也说了,他毕竟是孙儿的王叔,父皇的弟弟,自家人,犯了错,该骂就骂,该打就打。您放心,他的王爵孙儿不会削了,给他留着,不过不让他吃点苦头,他不会长记性的,孙儿想着要不效仿当年太祖时的惯例,让郑王身穿粗布草鞋,徒步前往凤阳祖陵祭祖,一呢是让他一路上体会体会民间百姓的疾苦,二呢也是让他记住祖宗创业的艰难,您看合适吗?”
老太太听后,又是一声长叹道:“哎,家大了,儿孙多了都是债啊。”说完,起身朝后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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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知道老太太这是同意了,于是走出殿外,对着刘宝儿低声几句,刘宝儿听后飞快的走出了仁寿宫。
……
翌日,关闭了一个多月的午门终于打开了,因为今天的朝会非同寻常,所以很多勋贵、大臣早早便等在了午门外。
钟楼上的晨钟响起,文武大臣们怀着忐忑的心情步入了紫禁城内。
静鞭三响,奉天殿内,钟鼓之乐清脆悦耳,硕大的香炉内,升腾起沁人心脾的芳香,文武百官皆是神情庄重的等待着。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大殿外响起了一声悠长的唱和声:“郕王殿下到!”
声音刚落,奉天殿内嗡嗡声响成一片,很多大臣看向对方的眼神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好像在说我们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