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途中并没有停留,但是浩浩荡荡的船队还是惊动了沿途的官府和卫所官兵,甚至有江淮盐运总督府的巡河官吏想强行登船检查,被龙虎军直接一阵排枪吓跑了,再也不敢靠前,只是远远的跟着。
淮安,明朝漕运枢纽、盐运要冲,驻有漕运总督署、江南河道总督等重要机构。它隶属于南直隶管辖,其下属的清江浦是当时的商业中心,非常繁华。
朱棣继位后,淮安得到了快速发展。尤其是在其迁都北京后,为了满足北方的物资需求,淮安成为了南北漕运的中转站,南方的大量粮食、棉花、丝绸布匹等物资在此南贩北运集散。同时,淮安也是大明盐业的重要产地,有明一朝,两淮盐税一直也是大明的一个重要经济来源。
即使到了明末崇祯年间,两淮盐运腐败不堪,朝廷每年依然能收上来两三百万两现银,可见淮安的富庶。
当时朱祁镇威胁王佐逼其拨军费就是拿两淮盐税来逼迫的,从洪武至成化年间,两淮每年给大明皇室上缴至少一千万两的盐税。这些钱基本上都入了皇帝的内帑,以供皇帝养家之用(不然万历他老妈李太后每年光在吃上就花百万两之巨哪来的钱。)
“杨老三,打出朕的龙旗,命人传江南河道总督,漕运总督,淮安知府来码头见朕。”朱祁镇站在甲板上,看着波光粼粼的大运河,紧了紧领口。
杨老三领命而去,不多时又去而复返,静静站在皇帝身后,警惕的看着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严令将士们不得扰民,买卖要公平,不得强买强卖,违令者斩!”朱祁镇道。
“陛下放心,臣已下过严令,除后勤人员需要下船采买物资之外,其余人没有将令一律不得下船。”杨老三道。
朱祁镇点点头,轻轻勾了勾手指,杨老三上前几步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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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在其耳边耳语几句,杨老三的表情瞬间精彩,压低声音笑嘻嘻的道:“陛下,这行吗?”
“一会等人都到齐了,你拿着朕的金牌令箭带人去快去快回。”朱祁镇白了他一眼道。
“可咱们军中都是一群糙汉,抄家搂银子的事他们还行,这查账……”
“年前国子监不是有十几个书生入了你龙虎军吗?”
“臣…”杨老三瞬间气短,年前确实有国子监十几个书生投笔从戎,朱祁镇将他们安排进了龙虎军任军中教习教将士们读书识字,可杨老三这货压根瞧不上这些小白脸书生,说话办事磨磨唧唧不说,连刀都拿不动,还见不得血,甚至有一个看见伙夫杀鸡当场就晕了过去。
杨老三甚至暗地里曾和樊忠抱怨过,皇帝弄这些小白脸来简直就是给他找麻烦,他们连那些没卵子的军医都不如。
樊忠也是感同身受,军队是崇尚强者的群体,一群娘们唧唧,连血都见不得小白脸,他们若是上了战场,甭说让他们提刀砍人了,估计听见马蹄声当场就得吓得尿了裤子。
所以,这次杨老三干脆就没带这些人,把他们留在潭柘寺看家了。
“臣…臣…”杨老三吞吞吐吐的不敢看皇帝的眼睛。
“说!”朱祁镇飞起一脚,踢在了杨老三的屁股上。
“臣嫌他们累赘,这次…这次让他们留守军营了……”杨老三心虚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