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的行礼,犹如万斤重鼎,压在沈黛的肩头。
沈黛往旁退去,不受云娘的礼,“二娘,逃避不是治疗爹爹心病的办法。”
云娘自顾自地站起身来,佝偻着身躯,拿出帕子来擦眼泪,“你可知道,你爹曾多少字想要了断了自己,随你娘亲和弟弟去了。”
客房空间不大,将将能放一床一桌,两把凳子放下后,空间更是逼仄。
沈黛虽说往旁退了些,可与云娘之间的距离,只隔一步。
那哭上哀怨凄苦,沈黛没有办法无视。
她只得扶起云娘,“难道二娘就没想过,彻彻底底治好爹的心病吗?”
逃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云娘躲开沈黛探问的目光,她不停的摇着脑袋,“不行,回了京城,楠哥会寻短见的。”
沈黛摊开手掌,掌心里有一块精巧的玉佩,“你和碧儿是爹的牵挂,他不会忍心舍你二人而去的。”
这玉佩是沈碧出生时,沈从楠拿给云娘的。
说是,玉佩本是一双,其中一块给了夭折的孩儿。
其实,这枚玉佩真正的主人,应该是沈黛。
云娘拿起玉佩,若有所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若回京真的能治楠哥的心病,我们愿意随你回去,只是…”
她欲言又止,沈黛连忙追问。
就在这时,窗外映着点点红光,伴随着阵阵热浪。
有浓烟从门缝钻进来,沈黛大呼一声,“不好。”
床边铜盆里是珊瑚将将打来的水,沈黛抢过云娘手中得到帕子沾上水后,让云娘堵在鼻口处,“二娘,快去找爹和碧儿。”
珊瑚是在睡梦中被吵醒,见到火光点点,立刻犯了病,疯狂地扯着自己头发,大声叫喊:“小姐,不要烧我家小姐。”
沈黛双手捏紧珊瑚的肩膀,试图让珊瑚清醒过来,可效果甚微。
烟雾愈发浓烈,珊瑚在吸入一大口浓烟后,咳嗽不止。
沈黛抬起手来,狠着心往珊瑚的后颈处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