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无休无止下了半月,每个人的心都被揪在一起,眼看着洪水要翻过堤坝,永琪尔康箫剑几人日夜不休轮换着在堤坝巡逻,几个男人急的上火,满嘴冒泡。
城中疫病流行,尸体成山,永琪下令全城戒严,小燕子她们这些天不再出门,连饭也不让她们去送了,女眷只能在府中东院一起做针线,为城中百姓做好保暖的棉衣。
南院还是在戒严当中,总督府里现在除了苗疆那些有蛊虫护体的侍卫可以走动外,已经看不到本府的府卫下人了,南院的下人房里已经住满了染上疫病的府卫下人,这些染上病的下人基本都是派出去施粥放粥,巡逻护卫人员,大巫专门派了阿香回来照顾病患,他每天也会回来一次查看,箫晨缠绵病榻数十天,大巫每天回来半个时辰,检查完病患后也就剩一盏茶时间可以和箫晨相见,每天他都要忍不住哭一哭。
箫晨现在虽然已有所好转,但整个人看起来消瘦不堪到极点,皮肤透着病态的苍白,下巴尖削,本来合身的锦丝寝衣,现如今穿上身却空出了不少,大巫帮他换好寝衣,双手有些微颤的扣着最后一处领口扣子,扣好后忍不住环住箫晨的腰,轻趴在箫晨肩头又哽咽起来,他心疼至极,恨自己不能好好守在身边照顾。
箫晨无力的抬手轻轻拍打着正趴在自己肩头流眼泪的人以示安慰,两人耳鬓厮磨几分钟,大巫依依不舍的离开回了病苑。
小燕子紫薇几人听说箫晨已经有所好转,可以下床,这些天为兄长高高提起的心也能暂时放下,一大早小燕子紫薇几人装备齐全,跑到了东院和南院交界的那面墙下,其实那里和箫晨住的地方还隔着一个小院,小燕子几人也不知道箫晨能不能听到,几人眼神交汇一瞬,小燕子冲着墙大喊一声“哥!哥!你怎么样了?能不能听见我的声音……”
看着小燕子因为大喊而憋红的面容,紫薇忍不住也加入了小燕子。箫晨喝过药躺在床上准备休息刚闭上眼睛一瞬就听见了,听到了小燕子紫薇金锁晴儿的声音,听到了大家担心关心的声音,感动不已,撑着疲惫的身体起床颤巍巍走到门外,站在屋檐下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准备回话时,心想大喊大叫不太雅观,就歇了准备大喊着回话的心思,转身又进屋拿了大巫平时随身携带的短笛出来,靠在门口侧边的柱子上对着刚才声音出来的方向吹起了笛声,小燕子她们几个刚一直没有听到回信,原本以为她们声音太小,几人还在蓄力准备发出平生最大的嗓门儿时,就听见阵阵笛音传来,笛声清脆婉转,小燕子几人欣喜若狂抱在一起欢呼,笛音渐渐熟悉,小燕子她们听清了,箫晨吹奏了她们的那首“当”几人毫不犹豫的跟着笛音吟唱起来。
一曲罢!大家回过神来发现久违的阳光洒在几人身上,真是很久很久没见到太阳了,小燕子几人激动的几乎快要落下泪来,这是个好兆头,雨过天晴,亲人病愈,阳光普照!真好啊!好似预示着这场天灾就要过去。
大坝处,永琪一众也欣喜若狂的在大堤边沐浴着久违的阳光,阳光虽弱,但也给了众人一个大大的安慰;城北病苑阳光透过云层洒到苑中,大巫泄了力气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享受着这难得的阳光,屋中的医师大夫看见阳光透过窗户再也忍不住了扔掉手中的活计跑到院子中欢呼着,病人也被传染着渐渐都到了院中去享受那难得的阳光。
没有人知道这天中午出现的阳光代表着什么,也没有人能理解大伙的激动和喜悦。
自那天中午雨过天晴,出了太阳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病愈的百姓越来越多,大堤泛滥的江水也慢慢消退,这两天城中浓烟四起,总督鄂大人听从大巫的建议派人在城中四处烧药消毒杀菌,两天过后,烟雾散去,这激动人心的一刻终于到了,鄂大人亲自在粥铺宣布了危机解除,城中算是解了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