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路找了张椅子坐下,同时微笑回应:“崔姨,我这么叫你,可以吧?”
崔凤英连连点头,“当然可以,您想怎么叫我都行。”
颜路:“既然这样,那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崔凤英看得出来颜路本事很大,为人又谦逊,也不再推脱说:“那,我就叫你路路吧。”
颜路点了点头,说:“好。”
崔凤英顺势坐在颜路面前,对她尴尬地笑了笑,目光时不时望向旁边的小屋。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还是颜路率先打破了僵局:“崔姨,我知道你们夫妻二人都是好人,所以他才会一直跟着你们家,为的不过是报答四十年前一饭之恩。”
崔凤英听到颜路的话诧异无比,她知道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本领很大。
可她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说,颜路已经全看出来了。
崔凤英重重叹息了一声,便开始讲述整件事情的缘由。
原来,他们夫妻二人都是北方人……
而北方一进入冬季,山上食物短缺,不少山上的小生灵,会纷纷下山寻找吃的。
四十年前,武广才跟着父亲买年货回来的路上,便在雪地里发现了一只冻得僵硬的黄鼠狼,北方多叫黄皮子。
当时武广才的父亲在看到那是冻僵了的黄皮子时,本想着能少一事是一事,不想惹祸上身。
只当没看见,拉着武广才就走了。
可武广才年龄小,不清楚其中的厉害缘由。
趁着撒尿的功夫,偷偷跑了回去。
将那只冻僵了的黄鼠狼抱在怀里,还把和父亲一起买的,准备过年吃的烧鸡,给了黄鼠狼。
这黄鼠狼本就奄奄一息,被武广才这么一救,很快变恢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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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跳出武广才的怀抱,跑了几步后和武广才拉开了距离。
随后,它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睛,坚定不移地看了武广才几秒,然后消失在雪地里。
“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们是真没想到它会回来跟着老武。”崔凤英又是一声叹息。
北方有五仙,狐黄白柳灰。
一旦被这五家找上,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而武广才这种情况,明显人家是来报恩的。
只不过这位的性格,过于顽劣。
崔凤英又道:“老武说,他当初救下它的时候,压根没想过这么多。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我们供奉它,让它受香火,一方面能助它修炼,另一方面也能保佑着点我和老武。可我们没想到,它……”
说到最后,崔凤英竟然有些害怕和恐惧。
那种恐惧是对未来的不安以及担忧。
颜路接过了崔凤英的话,语气平静:“可是你们没有想到,它不仅本领大,还是个能惹事的主。”
崔凤英重重点了点头:“没错,其实刚刚老武肯给袁卓赔偿,不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袁卓受伤,确实是我们家害得。”
原来这条街上,武广才得生意出奇的好,这就让做同样生意的袁卓嫉妒的不行。
半夜,趁着夜色。
袁卓撬开武广才得店门,将他事先准备好的手指甲,全部倒进了武广才提前准备好的肉馅里。
第二天一大早,他蹲在武广才店的附近,就等着有人喊吃到指甲的那一刻。
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况,崔凤英肯定是怨恨袁卓的。
当时,袁卓冲进店里大喊:“大家都别吃了,这都吃出人的指甲盖了,谁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肉?”
一句话,成功激起所有人的怀疑。
肉包子里吃出人的指甲盖……
当时就有人报警了。
袁卓本想着打压一下武广才的生意,没想着闹这么大。
见警察一来,他在人群中一顿,一溜烟就跑了。
后来,夫妻两个各种问话,包子铺也被迫停业,肉包子被送去化验,武广才调取了监控,这才真相大白。
袁卓被警察训斥了一顿后,又被放回了家。
可他们夫妻二人一想到家里那位,便担心起袁卓的安全来。
于是那晚,崔凤英便悄悄跟在袁卓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