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跟眼前的小弟子一样,受点伤就龇牙咧嘴,他不能有脆弱的一面。
永远也不能。
他仰头,望了眼惨白的天空。
寒凛峰,从来不受日与月的眷顾,永远寒冷,永远隐入云层。
元卿没有再分给宁烟半分注意,宁烟心里紧张了好一会儿,见他转身回殿,神情一松。
还好,没有被发现。
所以说元卿受伤之后,脾气变好了?也有可能是她出现的地点不像上次那样让人怀疑,可以确定,她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攻略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两人表面初次见面,有点小意外,总体还算及格。
宁烟麻溜收拾完阶梯,确保达到了严昼要求的步走不惊尘的程度,才带着满身伤痕,疲惫的回了房。
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烂泥样瘫在桌面。
拿起茶杯倒水,方块状的东西顺着她的动作掉在地面。
宁烟低头,弯腰捡起来查看,是张印着墨痕的纸信。
她迅速关了门,坐回板凳,悄悄看起纸信。
写信主人笔迹娟秀有致,信的内容言简意赅。
她昨天拜托严昼替她打听消息,约莫是他写的了。
【良安居中一人失踪,姓江。】
失踪,姓江。
江芮?
宁烟愣愣得盯着那个‘江’字,手指不自觉用力,把信的一角揉皱,仿佛被人当头棒喝,久久反应不过来。
国字脸修士方岂山说过,良安手段残忍,玩弄炉鼎,已经有一个新来的炉鼎死于他手了。
严昼给她的信息却是失踪,真是失踪吗?不过是给外界的一个并不走心的理由而已吧?
失踪,身死。
其中信息,不言而喻。
宁烟手指抚上后背,那里还留有一些深浅不一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