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他说。
脸上挂着极尽嘲讽的笑。
即便她还活着,可我已经长大了。
从开始就是陌生人,以后依旧是陌生人,他从不对父母亲情抱有任何期待。
各自安好,互不打扰,挺好。
迟厌扪心自问后,浸泡在戾气中的那双眉眼已然清明……
贺鼎骞神情沉重,第一次在迟厌面前发出长长的叹息。
上个月中旬,他接到了老领导的意外来电。
电话中说,近一年有人不断的在追寻那颗卵子的下落。
贺鼎骞的保密级别很高,连带着他的家庭也是特殊的存在,所以组织事先已经帮他处理过了。
不过,作为当事人,他有知情权。
更重要的是,调查得知那位供卵志愿者还活着……
那天,他从电话中得知真实情况后,震惊和无措的反应不比迟厌小。
当天夜里,就收到了组织那边发来的供卵者的所有资料。
原来那名志愿者,迟厌生物意义上的母亲,当年不是去世,而是得了罕见病——“睡美人综合症”。
这种匪夷所思的疾病,让她一睡就是三十五年,更奇幻的是,她成功苏醒后,身体机能和心理状态,竟然都保持在三十六年前模样……
虽然故事听起来像个科幻片,但现实的巴掌很清脆,充足的科学理论依据告诉他,这确实只是个纪录片。
超出认知以外的医学罕见个体现象,给了贺鼎骞内心极大的震撼。
不过,因为本职工作的关系,贺鼎骞在面对现代版的“天山童姥”温晓晓状况时,却又以科学至上的严谨态度,很容易的说服了自己。
因此,无论看起来是老是少,是美是丑,贺鼎骞其实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除了搞研究之外,他唯二在乎的只有父亲和儿子。
原本他想继续装作不知情,可在看到附加文件时,他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