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咳出血沫，艰难续道：“孤来见你前……已饮鸩酒。”

此言既出，秦白果没有半分惊异——因为早在初见那刻，他已洞悉她体内异样。

可他还是痛声询问着：“为什么……观星，为什么要这样做？”

观星偎在秦白果怀间，视线渐朦，仍竭力聚焦他容颜。

她不再自称“孤”，语声轻若梦呓：“因我不愿你永困于此……舰长先生。

此般轮回，这座煌月城……皆为虚妄，是禁锢你、我、丽塔、幽兰戴尔的牢笼……我需亲手毁之，饮下鸩酒……是为决绝……”

鲜血不断自观星苍白的唇间涌出，染红秦白果颤抖的指节。

“我知……你远胜话本中的英豪……可救我千次万回……”她无力攥住他衣襟，眸中交织决绝与痛楚，“可是，此般拯救永无终期……不过悲剧循环。我不愿你……永世困守此间轮回……”

她望向夜空，万家灯火托着尘世祈愿冉冉升腾，如星雨散落天穹。

其间一盏，是他们共同点燃，此刻正携着“愿舰长先生永展欢颜”的私愿，孤独航向星河深处。

“且看……天灯……”她声息愈微，唇边凝着虚幻笑意，“吾之灯……远逝了……载着我之私念……盼你自由……望你抵达……真实之境……”

瞳中光华渐散，帝王威仪尽褪，唯余少女最纯粹的眷恋与不舍。“舰长先生……愧对……骗你尝了这么多的甜食……不过，以后就再难伴你……品尽世间美食了……”

“不用再说了，观星，不用说了……”秦白果将她拥得更紧，语带哽咽。

她却轻轻摇头，冰凉的指尖奋力握住他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