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的衬衫不知何时解开了两颗纽扣,领口阴影里浮着熬夜后特有的苍白。
“既然是陪我躺会儿,怎么还坐着?”
南枝一寸寸挪下去,许久才让后脑勺沾到枕头。
“这样可以了吧?”
身旁传来一声短促的轻笑。
江折将她捞进怀里,温热的叹息落在她耳后:“让我充会儿电。”
鼻尖蹭过她耳垂时带起细小电流,他唇瓣似有若无擦过她颈侧跳动的血管。
南枝忽然想起他之前疲惫靠在自己肩上睡着时的情形,睫毛垂落时在眼下投出的阴影与此刻重叠。
交织的呼吸渐渐染上相同频率,她双手抵在胸口,脉搏和心跳剧烈跳动着。
身后的呼吸逐渐平稳,南枝正要转头看他是否睡着,他指尖按在她唇珠:“别动。”
窗帘缝隙的光斑此刻爬上他喉结,随吞咽动作起伏如粼粼的湖。
南枝听见窗外风掠过树梢叶片相碰的沙沙声,枝头的麻雀嘲哳叫着。
她紧张地在心底数起了鸟叫声,在第七声时,在他缠绕发丝的手指忽然收紧。
“枝枝。”
沙哑的气音落进耳蜗,他睫毛扫过她太阳穴时,羽毛似的挠得她头皮发麻。
南枝声音带上轻颤:“不、不是说好只躺的吗?”
江折哼笑:“我还没做什么,枝枝这么紧张?”
过分贴近的暧昧距离,她很难不觉得他会再做些什么。
她转移话题:“你睡不着么?”
他懒懒地应:“嗯。”
“那你想听催眠曲还是故事?”
江折轻笑:“枝枝的儿歌唱得很好,我倒想继续听。”
南枝清了清嗓,开始唱虫儿飞。
她唱完,身后的人没有了动静,便转过身想看他这次有没有睡着。
两人视线相撞时,南枝心道不秒。
“你又装睡!”
“我就爱看你气恼的样子。”
江折低笑时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衫传来,南枝的耳尖被他的气息染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