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他们二人也不曾想到,曾经缙国最尊贵的太子和皇子会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待梁牧渐渐平静下来,沈临鹤和傅诏才走进房中。
“是沈少卿与傅将军吗?”梁粟的声音有些虚弱。
他拖着病弱的身体从缙国都城一路逃到这里,精神略略松懈之后,身体却更加无力起来。
再次与挂念的亲弟重逢,也让他的心绪不稳,越发感到疲累。
沈临鹤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傅诏,傅诏一本正经说道:
“已寻大夫看过了,幸好梁太子之前身子骨不错,若非如此,即便抗得过耶律祈的折磨,也会死在逃亡的路上,如今只是右腿废了,眼睛瞎了,身体多养一养,倒是无甚大碍。”
沈临鹤听着傅诏语调如常的叙述,忍不住挑了挑眉。
右腿废了,眼睛瞎了…好一个无甚大碍…
果然,梁牧听后心中恨意再次如烈火般燃烧起来。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转身朝沈临鹤与傅诏深深鞠了一躬,目光坚定道:
“我欲报仇,请二位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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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鹤与傅诏从金吾狱中出来时,雪花已变成了棉花团那般大小。
梁牧留下与梁粟单独说话了,毕竟二人自小情谊深厚,这次差点生死相隔,自是有些私话要讲。
沈临鹤与傅诏在屋檐下静默而立,心中各有所思。
半晌后,傅诏扫了一眼沈临鹤,先一步开口道:
“今日这般安静,倒不是沈少卿的风格了。”
“哼。”沈临鹤冷哼一声,却再不出声。
傅诏神色莫名,又打量了沈临鹤一眼,正要问他今日是哪根筋搭错了,却见沈临鹤凉凉瞥过来一眼,阴阳怪气道:
“我与婳儿不在京中时,你为了推拒与谢大小姐的婚事,又胡言乱语什么了?”
傅诏呼吸一滞,神情有些不自然。
那日父亲未曾与他言明,便遣了媒人去谢府提亲,傅诏知道后追到谢府,当着御史大人谢坤以及谢沛凝的面直言自己有了意中人,若他与谢小姐无情却硬要凑对,才是对谢小姐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