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又过去,爬到谢遇怀中坐好,认真练完一篇字,读了半天书,这时谢禅进屋来,眼神幽怨的盯着樊璃。
谢遇看向小弟:“他脸上有字?”
谢禅抱着手臂,一脸火大的说道:“哥你先别说话,让他说!樊璃,我问你,昨晚说好的一起睡,你怎么自己跑了?”
樊璃头也没抬:“你睡觉抢被子。”
“……”谢禅一时语塞,低头摸摸鼻子,“那你也不说一声,大晚上跑来跑去的做什么,以后再加一张被子就是了。”
一本书丢过来,谢禅不情愿的接住,掂了掂:“这书也太厚了,换一本!”
谢遇不听他的抱怨:“三天内背完,背不完上家法。”
谢禅牙酸道:“以前背不完,也不挨打啊!”
“以前不打,以后要打了。”谢遇捉着樊璃的手,把另一张纸拿过来,向坐在对面一脸苦涩的胞弟说道:“你今年十岁了,得尽快成长起来才行,读书是让你心智成熟最快的方式,前人走错的路,习得的经验,都在书里。”
“前人那么厉害,也没见他们能活一千岁啊——”谢禅刷刷翻书,一把丢开:“读这些拗口的书,还不如练剑!”
桌案对面的青年蘸了蘸墨水,一个笔锋内敛的“势”字从笔尖下运出来,静坐在白纸上。
“让你读书是要你去纵览全局,就像行兵打仗一样把那些作古的人放在沙盘上,去演练他们的一百种死法和一百种求生的法门,若你连这点简单的游戏都玩不好,凭什么本事当大将军?”
啪的一声,谢禅把剑压在书上:“凭它。”
谢遇没看小弟:“你想走剑道,但这剑道上变化万端,可容不得固步自封的人,三天内背完,去吧。”
谢禅挫败的垮下肩膀,叼着书起身:“那樊璃呢?”
樊璃笔下不辍,一边盯着纸写字一边怒道:“混账阿平!我好好的,你点我做什么!不跟你玩了!”
谢遇摸摸樊璃脑袋:“樊璃不用背那么多。”
“我都背了,他凭啥不背!”
“他还小。”
谢禅惊讶道:“七岁了,都吵着要给人当童养媳了,小?”
谢遇抬起眼皮,干脆摆明说道:“他背不背书都无所谓,有人养他,你去问问,有人愿意养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