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竹却没有动,语气云淡风轻:“是女儿误会了,父亲这般疾言厉色,女儿还以为父亲不高兴呢。”
夏侯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脸色缓和下来。
他实在冤枉得紧。
不说别的,就说女儿是未来的安阳王妃,他就不可能盼着她死!
但这话自是不能说。
“竹儿,今日是你大姐大喜的日子,有什么话咱们进去说。”
“不了。”夏若竹眼神四下看了一圈,一双妙目潋滟生辉。
“父亲,这侯府大门,我可不敢入。毕竟已经丢过一次命了。”
“竹儿,你说什么胡话!”
夏侯爷心中发慌,事情处处透着蹊跷,他只想赶紧把人弄进门再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但夏若竹显然不想如他所愿,一双脚站在原处,纹丝不动。
“父亲一定很好奇我怎么死了,又活过来了吧?不如您去问问我的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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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二小姐的母亲,不就是那位偷汉子的主母吗?
如同平地一声雷,夏侯府门前炸开了锅。
夏侯爷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夏若竹弄进屋。
但府内到处是人,他是主人家,不好把客人丢在一旁,单独和女儿说话,只好四下告罪。
安阳王善解人意:“侯爷,您快去吧,你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
有他开口,各怀心事的众人也纷纷打圆场,夏侯感激地看了安阳王一眼,匆匆朝书房赶。
赶到半路,察觉有异,一回头,后面施施然跟着的,不是安阳王是谁?
“夏二小姐是本王的王妃,她的事,本王听听不为过吧?”
夏侯爷一噎,直觉今日之事和王氏有关,不愿让外人知晓,只得硬邦邦地道:“竹儿虽与王爷定亲,毕竟未成亲,婚前见面多有不妥;再说,此事是侯府家事,恐怕不方便让王爷在场。”
“夏二小姐既然与本王定亲,便是本王的人。本王之前就说过,她在侯府,任何人不能给她受委屈。如今她人好好的,侯府一众人却以为她死了,这里面的阴私难以想象。本王若这时候都不能替她撑腰,枉为人夫。”
安阳王脸色突然严厉起来:“还是说,侯爷本就知情,却依然放任本王的王妃受委屈?”
夏侯爷一噎:“王爷多心了,此事我确实不知。”
“不知最好!”安阳王甩甩袖子:“若让本王知道,此事和侯爷有关,侯爷可掂量着后果!”
威胁他!威胁他!
夏侯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再说不出让他离开的话。罢了,让他听听也无妨,听了才知道自己确实冤枉。
夏若竹早等在书房里,看到夏侯爷和安阳王一前一后进来,表情微滞。
“父亲,女儿有些话想单独对您说。”
夏侯爷大喜,忙看向安阳王,表情无奈:看看,不是我不想让您在场。
安阳王好似没听到夏若竹的话,径自迈过她,走到书房里间,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翻了几页,一抬头,见父女俩都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不见一丝窘迫,还催促:“你们有话自说,本王闭着耳朵。”
夏若竹:“……”
“既然如此,我与父亲到书房外头聊吧。”
安阳王摸摸鼻子,站起身:“本王出去转转。”
屋里没了旁人,夏若竹直接开口:“父亲,想必我不说,您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吧?”
夏侯爷有些猜测,但心中实难相信,涩然道:“让你挪院子是我的主意,也是太医建议的,天花确实传染性过强……”
“父亲。”夏若竹突然打断他:“我没得天花。”
“怎么会?”夏侯爷惊讶:“我还去看你了!”
“父亲真的进去了?还看清是我了?”
夏若竹冷笑:“恐怕连院门都不敢进,在门口打了个转就走了吧!”
夏侯爷老脸挂不住:“竹儿,为父不是不想进去,太医拦着不让,总不能不听太医的……”
夏若竹摆摆手,不与他纠缠这个,再次强调:“我没有感染天花,白蕊也没有。”
她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语气平静得可怕:“夜半时分,婆子在外头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说得清楚明白,是母亲指使的她们。”
夏侯爷犹自不信:“按你所说,你被锁在院子里,那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厢房里有窗户,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来。”
“您若不信,可以把那两个婆子找来问,其中一个姓刘,守二门的,女儿曾经见过她,还有一个不知是谁,但我记得她的声音。”
夏若竹冷笑一声:“不过,她们做了这等好事,恐怕早被人杀人灭口了吧!”
夏侯爷放在桌上的手猛然哆嗦一下,又很快镇定下来:“事情真相如何,为父会去调查,若真如你所说,必定给你一个公道。”
“您需要多久?”
“五天……三天……”
“父亲。”夏若竹笑:“这些事都是母亲亲手做下的,您只需要叫她来,一问便知,还要如何查?还是说,这些事里,您也有份呢?”
“胡说!”
“父亲,女儿枉死一遭,心中气愤,本想直接上告大理寺,若不是考虑侯府的前程,我如今会在这儿好好跟您说话?”
夏侯爷听懂了:“你有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