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祯嘴角耷拉下来,他冷冷地道:“母亲,进去吧!”
“祯儿!”
“还愣着做什么?”夏祯突然恶狠狠地看向远处的仆从:“把母亲请进去!”
王氏真的慌神了:“祯儿,你真要这样对母亲吗?”
夏祯扶住王氏的胳膊,表面一派温情,语气却如同冻了冰:“母亲,您若不想嚷得人尽皆知,就尽快进去!否则,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你还想让人都知道不成?”
夏祯抿唇不语。
“祯儿,你还要科举!”王氏期盼地看着他的眼:“母亲还指着你考状元,以后给母亲请封诰命呢!你以前承诺母亲的!”
诰命?这时候说这个,像个笑话!夏祯低低笑起来:“您这种人,配得诰命?”
“祯儿!”王氏慌乱地抓住他的袖子:“你答应过母亲的!你答应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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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庄子回京,夏祯神色木然,他骑着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马蹄一不小心,撞到一处摊子。
夏祯回神,忙下马请罪:“老人家,对不住,是我不小心……”
老人后面,转出一个小丫头,脆生生地问:“是夏三公子吗?我们郡主有请。”
夏祯在一个茶馆里,看到了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昌宁郡主。
“夏三公子?”昌宁郡主挑眉:“坐吧!”
“听说你把你母亲送庄子上去了?她犯了何事让你行此不孝之举?”
夏祯吓一跳,脸色微微发白:“郡主此言何意?我母亲只是身体不适,才去庄子上养病。”
“呵。”昌宁郡主轻笑:“身体不适,夏二死了,我看她心里有鬼,才身体不适吧?”
夏祯稳住心神:“郡主慎言,母亲只是过于操劳……”
昌宁郡主看他良久,才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还以为你是个有良知的,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夏祯讪讪:“郡主……”
“回去告诉你母亲,人在做天在看,夏二死不瞑目,叫她且等着,夏二会去找她的。”
这话即使大白天的说,也瘆得慌,夏祯总感觉昌宁郡主似乎知道什么,心神更加不定,仓惶告辞。
刚一进府,迎面碰上夏侯爷,身边跟着所谓的表妹刘倩。
看他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夏侯皱眉:“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马上就要考试了,你不在院里温习功课,跑出去做什么?”
夏祯忍不住脱口而出:“爹,二姐死了!您伤心吗?”
“你问的什么混账话?”
夏祯看一眼刘倩就眼睛疼,冒牌货,怎么比得上他亲姐!
“爹,二姐才是您的女儿,您迫不及待又认个女儿,不怕她半夜找您么?”
儿子说话愈发不着调,夏侯又羞又怒,还有丝莫名的不安:“你说什么鬼话?”
“把少爷送回院子去!”夏侯吩咐左右,又沉着脸看夏祯:“如今是你的关键时期,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回去好好温书听到没有?”
夏祯苦笑,他也想好好温书,但因家里这些污糟事,他怎么学得进去!
偏偏做出这种事的是他最亲的人,他连个宣泄的渠道都没有!
他可怜的二姐姐,难道就这样无辜枉死了?
真是不甘心啊!
夏祯红着眼:“父亲,我有事想跟您说!”
“现在?”
“现在!”
“我现在要去见安阳王,你等我回来吧。”
“父亲,是非常重要的事!”
夏侯想不出儿子能有多重要的事,眉头一皱就训:“休要胡闹,在家好好温书,等我回来。”
夏祯冷冷地剐了刘倩一眼:“冒牌货,值得您费这么大心?”
刘倩心下若有所思,旋即眼一红,泫然欲泣:“表哥,你怎么这样说我?”
夏侯瞪了夏祯一眼:“这是你表妹,怎么说话呢?”
“我可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妹妹!”
夏祯心中失望透了。
为了留住安阳王这门亲事,父亲做的太难看。
他突然看懂了许多之前不懂的事情。
但看懂,并未他欣喜,只让他无比彷徨。
原来他一直尊敬信赖的父亲母亲,是这副样子!
安阳王还在等着,夏侯不想和他多做纠缠,直接吩咐下人,把夏祯拉走。
白月跟在夏祯面前,他年岁小,看少爷和老爷对着干,战战兢兢:“少爷,您这是做什么呢?”
夏祯被两人架着,苦笑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悲鸣出声:“我该怎么办啊!”
他不知道的是,走出去的刘倩,远远地又回头望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