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亩田一年产3石粮食都算好的,中等田一年产2石,下等田一石有时候都产不了。
所以她家一年大约能收八石粮食。
而王大江想吃饱,一年就能吃掉7石6斗粮食。她一年也要吃5石粮食,加起来都在13石。
这粮食收成她二人都吃不饱。所以经常会收集野菜、橡子等饱腹。王大江也会卖柴,冬天去做工补贴家用。
而她之前的活计,让她存了一笔体己钱。
官府虽说田租是十税一,她家只需交八斗粮食。
但他家的5亩田被官府画成鱼鳞册,登记成6亩上等田。好田是帮豪绅登的,这已经是默认的潜规则。
所以她家要交的税,也变成一石八斗。足足多了一石粮食。
现在又要交人头税。李小莲从布袋中拿出1两100文,交给王大江。
宁越镇不远,林月请门房通报,要求见王松新。
婢女将林月请入屋中。
这还是林月第一次到王地主家中。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一步一景,都让她震撼。
虽然比不上她曾去过的苏州园林。但与平常村民的住宅相比,也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这,还只是一个地主家。林月不敢想象皇宫、王府、巨富的家中又是什么景象。
不得不说,林月随遇而安的心中,产生嫉妒、愤怒和一份无力之情。明明她和它周边的人起早贪黑,那么努力,却为何过得很差。
偏偏这份差的缘由,都不知怪谁。且还为即将到来的税收,心惊胆战。
而王地主家中出了举人,连这回的赋税都与他们无关。
林月走进大堂,紫檀木上,婢女泡的茶的热气正袅袅升起。那瓷碗是林月曾在石台县优品杂货看过,一个茶碗就要一两。大堂上挂着的山水图更是一看就价格不菲。
“你怎么来了?”王松新脚步略急,却也是方方正正,闲适优雅的。
林月观旁边王大江的脸色,他早已低下头,忐忑不安。狗蛋倒是还好,但也有几分畏缩。
“我来问问税收具体要收多少?我想尽早买粮食,以免这里重复江夏州的惨剧,粮价飞涨。”
王松新颇为苦恼,“我收到的消息是田租提前多收一年,五税一。今年加征人头税,成年男女,一人一石,未成年男女,一人五斗。”
林月在心中快速计算,她家人头税需要交两石,田租倒是不用。
加上一年的口粮,大约要买14石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