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绝无可能

药香如故 杨怼怼 2497 字 20天前

唐明远面露不屑,直言:“你自诩机智,却将他人的宽容视作傲慢的资本,年幼无知,以为可横行无忌。错矣,我非易与之辈。”

他起身步向孙致绚,为其理顺衣领,言辞犀利:“你那可笑的表演早已暴露无遗,众人仅因师叔之面,未揭你丑态。你自视甚高,然师叔庇荫之外,你何值一提?今日竟敢藐视楚瑾,唐某岂能容忍!”他冷笑,“你嫉妒我年少有为,然而你的嫉妒,不过暴露了你的卑劣。”

孙致绚气愤至极:“你岂有资格如此指责!”

唐明远泰然回应:“资格?我姓唐,非程家之人。”

此语正中孙致绚痛点,唐明远深知如何触碰他人之痛,“你岂不是嫉妒欲狂?欲改姓程,得师叔青眼,以继承其一切,而无需如现般警惕?嫉妒张叶二师兄家世显赫,自叹不如?叶韵豪华汽车手表随意更换,张黎居大屋,而你却困于狭小居所,出行尚需打车,心中岂无怨恨?”

孙致绚的辩驳苍白无力,额头冷汗涔涔,不禁后退数步,声嘶力竭:“绝无此事!”

唐明远冷哂:“你之所能,不过尔尔,日夜算计却自作聪明。若无师叔之悯,你恐怕连安居之所亦不可得。”

孙致绚溃不成军,甚至遗忘孙媛媛的存在。孙媛媛惊惧地看着唐明远,匆匆逃离。唐明远挥袖,心中涌起一股孤独:“此等心志,也敢与我对峙?”

唐明远虽有所保留了,但目光偷瞥程老,仍先声夺人:“师叔,孙家父母昔日之恩,你教养孙致绚成人,授艺于他,置办家业,婚配佳人,此恩可谓已报。”

程老惊愕,原以为唐明远将致歉或尴尬,岂料反遭其直言教训。唐明远继续言辞锋利:“孙致绚之才之德,不堪入我师门。无才无勤,心胸狭隘,居于智者之中,自感卑微,性格畸变。见我之天赋,必受挫折。若师叔继续纵容,他将非但不领情,反而愈发偏离正道。更重要的是,师叔欲报恩,不宜牵累张师兄与叶师兄,遭受孙致绚之辱,两位师兄本无瓜葛,不过是念及师叔之情罢了。”

初始之际,程老尚能维持沉着,但随着思绪蔓延,唐明远话音落定,他长叹一声,沉痛表示:“诚然,年来小二、小三受尽委屈。”

张黎语气和缓,安抚道:“师父,不必介怀,我们并未感到丝毫委屈。”除却师父面前,他们仅是不与孙致绚交往而已。

叶韵亦附和:“的确,师父无需理会小师弟,他不过是畏惧打扰。孙致……不提也罢,习性确有偏差,却未对我们构成威胁。”

程老笑出声,语重心长:“罢了,我并非你们想象中那般脆弱。小远所言极是,我过度庇护,反使他偏离正道。年岁已高,未来路途,唯有你们自行承担。”

张黎、叶韵、唐明远各有成就,独孙致绚仍依赖庇护。

程老被三人围绕,试图宽慰,唐明远则与楚瑾互握双手,情感交融。叶韵因家务先行离去,张黎与程梅梅夫妇决定留宿陪伴程老,唐明远与楚瑾亦准备离去。程梅梅将糯米糕制法传授唐明远,唐明远致谢后,告辞。

送行归来,张黎道:“梅梅,为我倒杯水。”程梅梅心知张黎有言欲对程老说:“好的,今夜何不品尝白粥?”

“可。”张黎断然回应。

程梅梅细心地掩门而出,张黎随即言明:“师父,我们对大师兄之事,非有意隐瞒,实不知如何启齿。”

程老叹息,自责过于武断。他认为孙致绚无依无靠,又才疏学浅,不如其他弟子。人心皆怜弱,然而,却未深思弱之成因。

程老是否未曾察觉孙致绚与他人的距离?非也,他早已察觉,却苦于言辞。他早已部署:财产归长子,人脉属张黎,药膳方授予叶韵,古籍药材及师门遗物交与唐明远。

然而,现观媛媛之变,方知思考之浅。

张黎称:“小师弟言辞虽直,然大师兄若能悟透,亦为美事。”

程老笑答:“无忧,我对小师弟并无恶感。”旋即又叹,“唯感对师兄有愧。”

张黎欲言又止。

程老挥手续言:“吾需沉思。”张黎遂不再多言。

步出四合院,唐明远面色稍显淡然,楚瑾曰:“包袱,我承担。”

唐明远止步,目光转向楚瑾。

楚瑾伸手,坚定道:“让我来负担,你携我同行。”

唐明远眸光温润,未将行囊交予楚瑾,而是肩扛前置,背对楚瑾蹲身,楚瑾伏其背感慨:“无责于你。”

“独思……”唐明远步履稳健,不徐不疾,“ pondering the misuse of my medical craft.”

“恩师有何教诲?”程老亦难察唐明远内心的挣扎,叶韵等人只见其意气,未窥其纠结,“曰:习医,一为愈你,二为不受欺,三为悬壶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