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柴善嘉突的伸手拽了他一下!
“……”
可以装船工,没必要太入戏。他们登上这船,一旦启程,整个航程举目无援。
脑袋一拍跟着喝,这些船工苦力喝的都是很烈的烧刀子。
就算杜晓蝉能喝,柴善嘉怎么喝?!
喝晕了别说探查,被人半夜端起来抛投进河里都没处说理……
二人一对视,杜晓蝉动作陡然僵住。
前方皮老汉蒙着薄翳的眼,若有似无的看过来,像是看见了却没言语,依旧笑呵呵招呼船工们坐。
而到了这时候,属于船工们的伙食才真正被端上来。
五个食桶内,混着各色黑黢黢绿油油豆类的黍米饭,搅和进了比方才祭神贡品小猫鱼还要细小,不堪上桌的鱼肉糜。
一揭桶盖,腥气扑鼻,一勺子盖进碗里来。
这就是今晚的饭食了。
柴善嘉冷不丁闻着那咸腥发酸的味儿,险些当场哕出来。
这时,人群中一尖嘴猴腮、嘴角长了颗大痦子的男人,突然指着柴善嘉这边道:“河神的酒你都敢不给脸?头一回上船吧,小命不要了?”
“这酒太辣了,我怕喝多耽误事——”柴善嘉忙解释道。
痦子男却自顾端起饭碗,嘬了嘬筷子,态度不耐烦道:“甭给我说,留着给河神爷说去吧。没点儿眼力见,这酒你当守岁呢?还太辣惹……”
他怪模怪样学了一句,惹得四周几人一顿哄笑。
这时,另一个长得跟个大柿子被一巴掌拍扁了似的三层下巴的小胖子凑上前来道:“你俩可别恼,我珠哥嘴是损点儿,话却是牢靠的。”
“就是!”
一黑瘦少年接过话茬,压低嗓子道:“俺有个同族幺叔就是的,身子骨不好,晚上总憋不住,偷摸对河神放过几回尿,出发第三天夜里该他轮休,可清早起来被褥都是凉的。”
“怎么的呢?”杜晓蝉腆着张粗眉虎目壮汉脸,水灵灵的把脑袋伸别人锁骨凹槽上了。
关键还一脸的求知若渴。
俩眼珠子在络腮胡上方滴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