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为了这点事,大晚上的还守这儿等着我?”
她话没说完,柴善初急了,梗着脖子嚷道:“蝈!蝈!不呱!蝈啊——”
柴善嘉耳朵疼,把他拨开点,却见那丫头还在“犹抱琵琶半遮面”,神戳戳的,心头莫名更烦了。
这都什么人啊?
正常一点不行?
然而这时,她身后忽的一阵风袭来!
刮过身边时,还连带重重撞了一下肩。
老妈妈快步上前,口中碎碎念着:“哎哟小祖宗诶,怎么一会儿没见杵这儿吹风来了?
这儿吹得可是穿堂风,弄不好要把脸吹歪的……”
说着,她抖开手上斗篷,给柴善初囫囵裹上,又一把将柱子后头躲藏着的丫头揪出来。
口中不住骂着:“个死蹄子,就知道躲懒!你能吹风少爷能吹吗?要是受了风邪歪了脸,往后还怎么念书考状元,怎么顶门立户?
你心里朝着哪头?纵着少爷喝风生病没出息,好叫人指摘贵姨奶奶,说贵姨奶奶的不是?”
这位妈妈仿佛姓管,柴善嘉平素少见她,只知是个兴兴头很爱张罗事的,且对柴善初很上心。
但这会儿这话里话外,可不是上心这么简单了。
柴善嘉正想着。
候在侧间内的豆花也恰好抱着斗篷过来,远远便道:“姑娘冷不冷,可要添衣?”
她手中提着一盏灯笼,愈走愈近时,那主仆三人被黄色的灯笼光晃了一下。
管妈妈也似这才察觉,这里还有柴善嘉这个大姑娘在。
她讪笑着,面色在灯笼的映照下,黄黄黑黑,跟要吃人似的。
说话也阴阳怪气,极不中听:“哎哟,老奴年纪大眼神差了,原来大姑娘竟在这儿呢?”
说着,动作很是迟缓的上前两步,屈膝行了个礼。
豆花见她那样,皱了眉,正欲说话——
却听这老婆子又道:“大姑娘,既是撞见了,老奴也斗胆说几句话吧。
您啊,很该多费些心思在您兄弟身上,说句不中听的,您将来嫁出去还不是得叫兄弟撑腰?
何苦费心思银钱账目上头,终归是要交出去的,倒不如——”
“倒不如怎么?”
柴善嘉似笑非笑,语气丝毫未见起伏,却直接扭头道,“去,把管家叫来。
一个老妈子,不想着好生伺候,到这儿充起老祖宗来了,谁惯得她?当我在荣寿堂前就发作不了人了?”
豆花应了一声,转头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