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善嘉于暗处绷住脸,语气沉痛道:“你可知,如今距离秋闱还有几日?”
“这……”柴泊秋一时叫问住了。
“您已经不年轻了啊父亲!秋闱是什么?秋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您知道您在和多少学子争夺榜单名次吗?
您知道为着挤进金銮殿做天子门生,这天下有多少英才此刻正在背书治经作策论吗?您怎可在此时分心,去发展兴趣爱好呢?什么怀光居士,来日考完了再见不行吗?等你考完自然就能认识了啊?
父亲!苦心人天不负,态度决定高度!今日寒窗苦读,吾必在焉。来日独占鳌头,非吾莫属啊父亲——”
柴泊秋被这一顿高考宣讲,讲得一脚深一脚浅趔趄着走了。
柴善嘉拍拍手,扶了扶头顶歪斜的发髻,嗤了一声。
“哼!等~你~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那就等你考完再谈引荐吧!
……
……
柴善嘉父女在花园斗法时。
小主,
荣寿堂内,老太太正斜卧在窗下的贵妃榻上,眯眼假寐。
有小丫头跪在榻尾部轻柔的为她捶着腿。
这时,钱妈妈进来,冲捶腿的丫头摆了摆手,令她退下。自己从食篮里轻手轻脚的端出了刚熬好的补药,再加一碟子腌梅子。
“老太太,该喝药了。”
应着这一声,柴老太太顿时睁开眼,目光清醒无比,明显就没睡着过。
钱妈妈上前,驾轻就熟的找了厚衣裳给老太太披上,又将凳子挪开些,搀扶着老太太到了桌前,这才侍立在一旁等着。
柴老太太端起药碗,取了汤匙,一仰头,直接将整碗药一饮而尽。
旋即,将梅子纳入口中,静默片刻才问道:“薛家那边又使人来说和了?”
钱妈妈恭敬的回道:“是,晌午又来一趟。这回是托了田三太太娘家嫂子来说的,倒有些难推脱。”
老太太“啧”了一声,颇有点不耐道:“田老三媳妇这一脉怎么都爱给人说媒?”
前头两家在彩棚里时,田三太太误以为郭云仙是她柴家的姑娘,张口就要做媒。
这会儿,她娘家嫂子又做到柴泊秋头上了……
“薛家大姑娘啊……”
按理,这薛大姑娘等了这么些年,也算是一片真心。
可问题是,郭梅娘明面上只是去了庄子上,她还是柴大太太。
薛蕖如要进门,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