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善嘉冷不丁看见他中年再丧偶的便宜爹,大半晚上,白花花的杵在花园幽僻的小角落里。
她第一反应就是向后一个大跳!企图闪避!
这夜半抒情相对泪两行的场景完全不合适她!
……啊对不起,不是丧偶!
是溜达偶。
郭氏溜达到庄子上了。
她脑袋里胡思乱想着,退的动作就稍大了些。
今日为慈恩寺一行特意准备的OOTD,脑袋顶有两排对称小金环作为发饰。
灵感来自禅杖。
结果,好死不死其中一环套树枝子上了。
就……
倒抽一口气。
重心下沉、左右摇晃,手枪式深蹲。
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没搞出来。
悉悉索索的,还是叫柴泊秋发现。
“……”柴善嘉默默站直,做出一脸感同身受的丧气表情。
春日月夜,柴泊秋穿了一身缟色襕衫,大袖翻飞的,看着比霍十二还要早飞升两位。
见到柴善嘉发饰串树上了,他徐徐走来,语带叹息道:“你果然还是像足了你的母亲,都是这般心细如发、温驯良善。”
柴善嘉:“?”谁?温什么玩意儿?!
柴泊秋上前来,先调整了个位置,凑着光,再伸出手来试图把发饰取下。
柴善嘉还是头一回和她这爹靠得如此近。
一时只觉温热的呼吸在头顶上细微吹拂,他手上动作轻柔,边拆边喟叹似的道:“你母亲未寻着灯罩,宁肯行动不便也不愿用烛火。
生恐伤了飞蛾性命。”
说话间,头上忽一松!
那细长嫩枝终被从圆环中抽了出来。
柴善嘉呼出一口气。
为惜飞蛾纱罩灯啊……
这位生母原是这样的性情吗……
“那我母亲姓甚名谁?得的什么病?如今身在何处,家中为何没有她牌位……”